☆、家裡不太平(十)
宣凝彎腰去抓她的手,端靜順勢倒入他懷中。
宣凝:「……」那麼七平八穩的坐姿,到底是怎麼倒下來的?
端靜也不想。
但是,真的,太痛了!
不受管束的流竄真氣在體內肆意闖蕩,一會兒胃疼,一會兒肚子疼,一會兒胸口疼,像是誰拿著小錘子在身體裡叮叮噹噹的敲。怪她逞強接箭,動用內力,就中招了。
宣凝檢查著她的手,翻來覆去好幾遍,就是割了兩道口子,不深,對常年作戰的人來說,和撓撓癢差不多。但見她難受得嘴唇發白,心裡有些觸動。到底是千金小姐,吃不了苦頭也在情理中。
只是……
「誰讓你去接的!」
他氣惱地撕下內衣的衣擺,替她包紮傷口。
端靜伏在他的懷裡,痛得冷汗直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手被擺弄了一會兒,人也被翻了個面兒,隱約有人在耳邊說話,她都無心再聽。
早知今日,當初她練功就會小心點,小心點,再小心點兒。
果然,一勞永逸的辦法還是洞房啊。
她勉強撐開眼皮,尋找宣凝。
漂亮到極致的臉靠過來,似乎在問她什麼。她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人不是相公。
端靜扭開頭,重新直起身板,蹲坐平穩,試圖引導那股亂竄真氣。
宣凝將同意撤退的黃旺丟回黑風第一寨的人堆裡,趁他們內部亂成一團,消滅了一小撮人。乾瘦腦袋見大勢已去,受不了黃旺嘰嘰呱呱的吵鬧,總算下令撤退。
宣沖沖黃旺的背影喊道:「你姓黃一定要穿黃色的才能相得益彰!下次別黑不溜秋的出來了。實在不行,脫光了也比穿黑的強!」
宣家家僕與解差們一陣鬨笑。
宣凝回家屬區,發現端靜又坐起來了,皺眉道:「她怎麼了?」
宛氏說:「別人她不喜歡,一刻都離不得你。」
宣凝:「……」近墨者黑,娘這樣賢良淑德的人會說這種話,一定是被爹汙染了。
想是這麼想,還是蹲下來,輕輕地拉了拉端靜的胳膊,一個「你」在還含在嘴裡,端靜已經倒了下來,直接癱在他懷裡。
宛氏愣了下,暗暗點頭:這兒媳婦有點手段!
宣凝僵了僵,耳朵悄然地泛紅,正想讓她規矩點,才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娘!」
兵荒馬亂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廖輝帶著扁軻清理戰場。
一個是立志混吃等死的世家子,一個是沒見過啥世面的武狀元,哪裡遇到過這等情況?
最後還是宣衝出馬。
這次退敵,宣家功不可沒,廖輝論功行賞時也沒有錯過,一通感謝不說,鐐銬什麼的也都收了起來。
戰後疲乏,挑了個可攻可守的地方就紮營休息。
兩堆篝火,廖輝分了宣家一個,見宣凝抱著一動不動的端靜,目光在她包紮過的手上頓了頓:「徒手接箭的姑娘?」
宛氏說:「就是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都糊弄不過去。
好在廖輝也沒有追問。
宛氏跑去和宣統說悄悄話:「沒練過武功的人也接得住箭嗎?」
宣統那時候忙著打架……嗯禦敵,並沒有看清楚來去脈,只是想像了一下:「除非拿自己當靶子。」
以身擋箭這種案例還是挺多的,但新兒媳顯然不是這種。
宛氏當時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抬起手,往空中一撩,箭就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手裡,臉色一白拋箭那是後頭的事。她躊躇道:「你說她的來歷,會不會和善善說的一樣?」
她想到的宣統當然也想到了,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