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葫蘆輕微晃了晃。白子畫馬上安排弟子們送兩位閣老回住處療傷休息,他左右沒找到花千骨,回到絕情殿看到桌上放著一頁紙,是花千骨寫的:師父,我犯下的錯我自己去補,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抓住腐木鬼——小骨。白子畫蹙了蹙眉,觀微了一下看到花千骨是去了七殺殿的方向,想來腐木鬼出身於七殺,她是要求助於殺阡陌,現在魅靈已經捉到他也不那麼擔心了。
白子畫看了看桌上的葫蘆,便開始審問:“霓漫天,我知道是你,你做這些是受誰支使?”過了一會兒,葫蘆裡終於傳出話來:“尊上,現在漫天已不歸你所管,我不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執念太深,你爹並非被小骨所殺,而是單春秋。朔風本身就是炎水玉的一個缺角修煉成人形,在神器聚合時就會消亡,現在他已轉世在周國張家鎮的慕容家裡。”
沉默了半天,葫蘆裡又傳出話來:“那你能說他們的死跟花千骨、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麼?如果不是她非要救你,非要搶神器,我爹會那麼容易就死在單春秋手下?朔風他現在也能好好的。”白子畫沉默了一會兒說:“雖是陰差陽錯導致的,我與小骨確實有責任,但我們並非故意要害他們。可是你為了所謂的報仇,偷練禁術又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命?你和雲翳為了害她又殺了多少人?與其陷入這執念的輪迴,何不選擇放下?”“放下?我怎麼放下?你說的倒是輕巧,花千骨她現在什麼都有了,名譽、地位、愛人、朋友,我呢,什麼都沒有,沒有了爹,沒有了朔風,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白子畫,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的亂倫之戀,你知道為什麼現在仙界有這麼多禍端麼?就是因為你們的亂倫有悖天道,這是天譴你知道麼——”
霓漫天越說越激動,最後開始謾罵起來,白子畫惱怒的一揮手將葫蘆設下一道結界,自己耳不聽為靜,過了半晌那邊大概罵停了,他開啟結界問:“霓漫天,我只問你,你是受何人所使盜偷神器,俘虜這些長老做什麼?現在神器和長老們在哪兒?”那邊沒有動靜,白子畫也不知道他使的法術會不會對魂魄有效,打過去一道金光,那邊果然沒有反應,換了幾種法術:冰凍,火烤,噪音吵,舉起葫蘆顛倒亂轉似乎對她全都無效,他知道恐怕只有冥界才有針對魂魄的刑法。
過了半晌,霓漫天的聲音傳出來:“尊上,您就別費功夫了,我一個已死之人還怕什麼呀?你的那些術法對我沒用的。”“霓漫天,雖然我不能拿你怎樣,但是卻有方法讓你一直呆在這個葫蘆裡,深埋地下也好、永沉大海也罷、甚至可以把你送入蠻荒、封入雪山,永遠不見天日,永不輪迴。”
白子畫說的霓漫天當然明白,任何一條都能讓她永世成為這種沒有身體的形態,永遠關在黑暗裡,這與灰飛煙滅也沒有什麼區別,她想著不管怎樣乾脆先編些說辭試著糊弄過白子畫讓她能回到冥界地府去,到時冥王自會放她自由。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軟了下來:“好吧,尊上,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和雲翳是受腐木鬼指使的,他要報復你當年抓他並流放蠻荒之仇,抓那些長老呢也無非是煉出他們的內丹增長自己的功力而已,神器都在他的身上,長老們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大多數時間我是被裝在葫蘆裡的。”她嘆了口氣說:“其實在張家鎮的時候我曾見過朔風。”
白子畫也緩和了口氣勸道:“霓漫天,你可以現在就去轉世,忘記所有的仇恨,重新做人,如有緣你還能與朔風再見。”玉碎的聲音,字字如珠落玉盤,彷彿敲打著霓漫天。她有點驚訝:“尊上,你,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就此放過我,把我送去地府輪迴?”“對,念在你只是魂魄又是從犯,只要你答應不再做惡,忘記前塵重新做人。還有,放過你其實是小骨的意思。”“花千骨?”霓漫天很驚訝,考慮了一會兒說:“尊上,我答應你,你把我送到冥界吧。”“好,我一會兒就送你去地府。” 白子畫冷冷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