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鬼?
就是製造出這個夢境的夢鬼?
我頓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問道:“那我們跑什麼跑?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她嗎?”
更何況我還有那把鬼傘在。
這句話我倒是沒說出來。
夢魘現身,整個夢境在無形中又陰沉了幾分。
嫣紅看了魯富貴一眼,對我說道:“等人,等著吧。老彭和燊裡他們也該來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挨著陳婷和魯富貴,這兩人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了。
“江楓……江楓……”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狐疑地看向他們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幾個人都皺了皺眉頭,表示什麼也沒聽見。
臥槽,我這他媽出現幻覺了?
“江楓……江楓……”
叫聲越來越清晰,我幾乎能分辨得出來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呼喚我。但是這個聲音很陌生,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見過……
我看到一個男人深夜加班回家,打的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最後在這個夢境裡痛苦地看著自己全身的腐爛而死。
男人一開始只是覺得身上發癢,他一遍又一遍地洗澡。
最後將熱水燒得滾燙,澆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就像用開水燙死豬一樣,只是人皮沒有豬皮厚。
男人身上的面板被燙得發紅,甚至被燙出來水泡,他不僅不痛苦,反而舒服得發出了一聲喟嘆。
似乎面板上的灼痛,反而大大緩解了他深入骨髓的發癢。
令人難以忍受的瘙癢,彷彿身體裡面的器官都在潰爛,而他卻怎麼也撓不到癢處。
慢慢地,身體的腐爛從器官擴散到了面板。
男人看著自己腐爛外翻的皮肉,有些迷茫。
他穿著厚厚的衣服,將腐爛的身體包裹在外衣之下,帶上了遮掩的帽子和口罩,還有眼鏡,如同這座城市的每個人一樣行走著。
這麼漫長而難忍的痛苦,其實只持續了三天。
三天之後,男人的內臟開始由內而外泛出黃色的屍水,男人的皮肉已經腐爛得再也無法掛在身體上了。
體內腫脹的屍水,讓他整個身體再也無法穿下合體的衣服。
男人最終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死在了第三天的夜裡。
也許他至死都沒想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宛如上帝視角一樣,看著電影片段一樣看完了這個男人的死亡過程,整個人不由感到一股深深的惡意。
是來自這個夢境的惡意。
是夢魘!
我還來不及多想,一段畫面又被推到了我面前。
這次是一箇中年婦女,半夜摸黑去上廁所。
廁所鬼趴在她的頭上,幽幽地問她:“要白色的紙,還是紅色的紙。”
我想跟那個女人說,不要接它的紙,不能接!但是我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女人睡得迷迷糊糊摸著黑上廁所的,忘了帶紙。
順口就說:“要白色的紙。”
下一秒,女人的頭顱就和她頭上的廁所鬼一樣,被開了瓢。
就像是暴力砸在地上的一分為二的西瓜一樣,女人的頭顱裡面露出了白花花,像紙一樣雪白的腦漿。
腦袋開了瓢,女人身子一歪,半個身體落到了蹲坑裡面。
死了。
我的心哇涼哇涼的,突然明白過來,這些人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他們的。
這些是在夢境裡面死掉的人,夢魘只是在我面前重演了一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