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妮斯，」帕特里奇又說，「本來也在這裡做事，是我手下幫忙的。那時她只有十六歲，從孤兒院來的。你知道，她無親無故，沒人教她如何為人處世或給她建議，因此出了事她總會來找我。你知道，我可以教她各種規矩。」

「哦？」喬安娜聽出她還有下文，於是等她說下去。

「所以，我想冒昧地問您，小姐，今天下午可不可以請艾格妮斯到廚房來喝下午茶？今天她休假，而她有心事，想來向我諮詢。不然我是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

喬安娜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不能請朋友來一起喝下午茶呢？」

喬安娜後來告訴我，帕特里奇一聽這話，挺直了身子，看起來有些可怕，說：「小姐，這個屋子裡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老巴頓太太從來不許客人到廚房來找我們，除非趕上休假日，才能在廚房裡招待朋友，平日裡絕對不行。後來的艾米麗小姐也保持著這種老規矩。」

喬安娜一向對家裡的傭僕很好，大多數傭人都很喜歡她。但面對帕特里奇，她一點好臉色也不給。

「沒用的，我的傻姑娘。」帕特里奇離開後，喬安娜也來到屋外，「別人不會感激你的同情心和寬宏大量的。大戶人家就要有大戶人家的規矩，帕特里奇很堅持這一點。」

「竟然不許朋友來看他們，我從來沒聽說過這麼霸道的事。」喬安娜說，「一切都很好，傑裡，但他們不可能心甘情願受到黑奴般的待遇啊。」

「她們顯然願意，」我說，「至少帕特里奇那樣的人是。」

「我實在不懂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大家都喜歡我啊。」

「也許她認為你不是個稱職的女主人，因此看不起你。你從來不會用手摸摸牆上的架子，看看有沒有灰塵；從來不問剩下來的巧克力蛋奶酥哪兒去了，也從來沒要求她好好做一份麵包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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