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馮永嘉和陳大光可能是背後主謀?”林海問。 常力無奈的一笑:“不是可能,是肯定,我們當時已經把陳大光抓了,檢察院也提起了公訴,但在法庭上,這傢伙當庭翻供,稱其遭到了刑訊逼供,官司打了一年半,最後法院以證據不足為由,宣佈陳大光無罪當庭釋放,因為這件事,市局和中法鬧的很僵,最後是市委書記出面調停,才把事情壓了下來。” 林海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家公司是地地道道的黑道起家啊。”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呀,現在從中央到省裡,都在講要保護民營企業和營商環境,我們現在的工作是保駕護航,這是一項嚴肅的政治任務,不能隨便亂講的,什麼黑道起家,那都是你自己的理解,與我沒任何關係。”常力正色說道。 林海聽罷,笑著道:“常處,你連涉及到高層的案子都敢查,我就是隨口說了個黑道起家,至於這麼緊張嘛,解釋了這麼一大通,就好像我能誣陷你似的。” 常力嘆了口氣:“不是我緊張,情況明擺著啊,今天的高瓴實業,是一家綜合性企業集團,員工近四千餘人,固定資產九千多萬,年實現利稅兩個多億,是省城的明星級民營企業,這些資料都是真實的,如果涉黑,那都是要被罰沒的!這話能隨便說嘛?四千名員工背後,就是四千個家庭啊。程輝則完全不同,他靠得是裝神弄鬼和招搖撞騙,周海豐搞的那些所謂的生意,大多是買空賣空,公司上下就那麼五六十人,影響面要小得多。”常力說道。 林海苦笑:“這二位沒當選人大代表或者政協委員啥的吧。” “暫時還沒有,但看現在的趨勢,也是早晚的事。”常力說完,略微思忖片刻,又道:“高瓴集團應該是打算競標大興橋工程,所以得知是李市長的車,才又道歉又賠償的,否則,區區的東遼市市長,還真就未必當回事。” 林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常力繼續說道:“雖然高瓴的發跡充斥著暴力和血腥,但最近幾年基本洗白了,其產業是實打實的,運營和管理都不錯,至少在表面上看沒什麼大問題,所以,很多領導對高瓴印象還是不錯的。” 林海想了想,又問:“他和程輝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們開始是合作關係,後來因為丁兆陽的啟北公司競標省城的一個大工程,雙方開始交惡,據說是發生了流血事件,但誰都沒報案,最後,程輝出面聯絡了高層,高層又給省裡打電話,硬是把工程給了啟北,高瓴吃了個虧,從此兩家就結下了樑子。”常力說道:“我掌握的情況就這麼多,如果你還想問什麼的話,就只能去那邊兒找程輝了。” 林海哭笑不得:“算了,我就不麻煩大師了,還是讓他安心去吧,真去找他,萬一回不來,那可就賠大發了。” 常力點了點頭:“那我走了啊,你電話24小時開機,保持暢通,必須隨傳隨到。” “憑什麼啊?!”林海皺著眉頭說道:“我宣告啊,我有自己的工作,保證不了這些,你可別一廂情願。” 常力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刃,看得林海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你說憑什麼?憑良心!”常力緩緩說道:“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說完,伸手攔下臺計程車,揚長而去。 望著計程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林海忽然感覺有些悵然若失,他久久的佇立在醫院門口,默默的回味著常力的那句話。 良心,我還有良心嗎?他這樣問自己。 想了許久,卻發現,如此簡單的問題,竟然無法解答。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