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守所出來,蘇韻秋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車上,低著頭,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兄妹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看著哥哥眼中的無助和乞求,她的心如同刀割。 一旁的王輝見狀,輕聲安慰道:“哭是沒意義的,還是想想怎麼打官司吧,為你哥爭取個更好的結果。” 蘇韻秋擦了下眼淚,想說點什麼,卻哽咽著發不出聲音。 王輝又道:“我和哥們交待過了,他們會盡量多關照你哥的。至少在羈押期間,能少遭點罪。” 蘇韻秋強忍心中的難受,抽泣著說了聲謝謝。 王輝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對不起,小秋,我只能做這麼多了,其他也無能為力,你儘快想辦法吧,最好在移送檢察院之前把事情搞定,否則,一旦檢察院介入,牽扯的人和部門多了,相關的費用也會增加。” 蘇韻秋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王哥。” 一路無話,回到了鎮上,蘇韻秋下車進了自家超市,王輝則調了個頭,將車停在鎮派出所門口,他沒有下車,而是點上根菸,深深的吸了幾口,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羅崑山的電話。 “羅主任,那些話,我已經和她說了。”他平靜的道。 “嗯,很好。”羅崑山笑著道:“放心吧,我說話算數,一會就給高局長打電話,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你就可以去治安大隊報到了,先幹個副大隊,等過段日子,有機會再調整。” “這麼快?”王輝多少有些意外。 “必須快啊,在曙光,這點力度我還是有的,況且,你的資歷擺在那兒呢,別說當個副大隊長,就是當個大隊長也是實至名歸,誰也挑不出毛病。”羅崑山說完,略微沉吟片刻,又問:“對了,小秋的反應怎麼樣?” 王輝想了想:“我覺得她動心了,但她這個人挺敏感的,我也沒多勸,” “對,稍稍點她幾句就可以,好了,我還有事,不多聊了,這兩天你就安心等訊息吧。”羅崑山說道。 結束通話電話,王輝將抽了半截的菸頭丟出窗外,輕輕嘆了口氣。開門下車,正要進派出所裡看看,卻見林海和楊震從鎮政府裡走了出來。於是停下腳步,親熱的打了個招呼。 “這都八點多了,二位領導咋還沒下班呢!”他道。 楊震也笑著道:“下班!?早著呢!” “又幹嘛,這兩天不是都消停了嗎?”王輝說著,主動跟林海打了個招呼。 林海則笑著道:“落實胡書記和李市長的批示精神嘛,這事可不能含糊,必須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 王輝點了點頭:“你們倆這是......” “餓了,出去吃碗麵條,走啊,一起。”楊震說道。 王輝略微猶豫了片刻,笑著道:“好啊,我請客,正好賄賂下二位領導。” “少來這套,一碗麵條就想賄賂領導幹部,簡直是痴心妄想。”楊震說道:“至少得加肉,否則不好使。” “必須加肉。”王輝笑著道。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過了馬路,往一家還在營業的麵館走去。 進了麵館,老闆見是他們,自然忙前忙後的招待,王輝本來是張羅著喝點,但被楊震和林海謝絕了,最後只點了三碗牛肉麵和幾樣小菜,服務員很快把面端了上來,三個人便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 “這麼晚了,你過來幹啥?”楊震邊吃邊問。 “我剛才帶小秋去了趟市裡,回來之後,順便想去所裡看看,其實,我現在都不是所長了,純屬多餘,只是這麼多年,都習慣了。”王輝笑著道。 楊震聽罷,隨口問道:“你帶小秋去市裡幹嘛呀?” “去看守所。他哥不是被抓了嗎。”王輝說道。 聽他這麼說,林海放下面碗,問道:“對了,我昨天也聽說這事了,她哥到底怎麼回事呀?” 王輝略微沉吟片刻,壓低聲音說道:“感情糾紛,把對方給打了。” “打得很重嗎?”林海好奇的問。 “不重,其實就是些軟組織挫傷,啥事都沒有,但對方找人了,硬是靠上了個輕傷,這就比較麻煩了,觸犯刑法了呀,夠判刑了。”王輝說道。 林海皺著眉頭:“傷情鑑定還能硬往上靠?” “當然能啊,這裡面學問大了,傷口的長度,面板組織的缺損面積,耳膜和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