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顧不上說什麼,一躍而起衝出房間,王心蓮稍微愣了下,也撇下張大鼻子跟了出來。到了樓外才發現,倉庫方向隱隱有火光,空氣中瀰漫著焦糊味,微微有些嗆人。 他說了聲不好,拔腿便朝倉庫方向跑去。 “你等我下。”王心蓮在身後喊了句。 他頭也不回的道:“你別過來,危險。”說完,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奔去。 拐過一段彎路,倉庫便出現在眼前。 情況似乎比他想象得要好一些,火光只是來自倉庫的西北角,雖然濃煙滾滾,但火勢並不算很大,至少不是那種火燒連營的狀態。 他好久沒有以這個強度奔跑過了,衝到現場的時候,感覺肺都要炸開了。 林區防火,向來是重中之重,所以,老爺嶺林場的各種消防設施非常完備,倉庫設有專用的消防栓和消防水帶,只是水帶的長度有限,無法對火源進行全覆蓋,二肥和幾個同伴正準備登上房頂做最後的撲救。 林海也來不及多說什麼,順著梯子也爬了上去。 過火面積大概有兩百平方米左右,還有幾處明火在燃燒,屋頂的防水材料被燒後發出的濃煙和刺鼻味道,嗆得人連氣都喘不過來。大家也不顧不上這些,用滅火器對有火的地方一陣猛噴,很快,明火全部被撲滅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林海和二肥又冒著隨時可能摔下去的危險,在房頂上仔細檢查一番,確認再無明火,這才鬆了一口氣。 從房頂下來,幾個人都累得癱在了地上,好一陣,二肥才爬起來,低著頭說道:“哥,對不起,沒想到給你捅這麼大個婁子,你別上火,這事我一個人擔著了,吃官司坐牢,絕沒有怨言。” 林海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幾個作什麼么蛾子啊,咋還能把房蓋給點著了呢?” 二肥苦著臉:“我們啥都沒幹啊,正打麻將呢,就聞著有味,出來一瞧,房頂就起火了。” 林海一愣:“不是你們搞的?” “當然不是,又不是三歲孩子,大半夜的,誰能放火玩啊,那也太缺心眼了吧。”二肥解釋道:“而且,倉庫房蓋用的防水材料都是阻燃的,輕易也點不著呀。”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林海的深思。 起火點在倉庫的配電櫃附近,外牆上掛著多條電線,看上去亂七八糟的。 難道是電路年久失修,引發的電火?他默默的想。 一旁的王心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聲說了句:“我爹就是電工,倉庫的裝置一直在使用,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電路進行檢修,發現隱患及時就處理了。即便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安全可靠,但引發火災的可能性不大。” 對於自己前任的工作態度,從卷櫃裡那些資料就可見一斑,王心蓮敢這麼說,也是不無道理的。 林海點了點頭,說了句到裡面看看,然後便快步往倉庫大門走去,眾人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倉庫裡一片狼藉,由於屋頂有幾處被燒塌了,大量的水灌了進來,至少有一半的蕨菜被水泡了,損失慘重。 “二肥,你帶著人,把周圍仔細搜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他命令道。 二肥答應了一聲,轉身帶著幾個人走了。 他則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白天跟賀老六鬧翻,晚上倉庫就失火,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對,這火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你......咋出什麼多血?”王心蓮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林海一愣:“誰出血了?” “你自己呀!”王心蓮說道。 他這才感覺自己的左臂有些隱隱作痛,低頭一看,殷紅的血液正順著手指往下滴呢,不禁也嚇了一跳。 把上衣脫了才發現,肩膀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出了個口子,足有五六厘米長,皮肉外翻,鮮血汩汩的往外湧著。 “天啊,傷得這麼重,你沒感覺疼嘛?”王心蓮皺著眉頭說道。 說實話,他這陣才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於是齜牙咧嘴的說道:“本來沒感覺,可讓你這麼一說,現在感覺疼了。” “趕緊回去,我給你包紮下,這麼長的傷口,必須要縫針的,得去鎮上的醫院。”王心蓮催道。 他嘆了口氣:“去什麼醫院,你不是說張大鼻子會看病嘛,讓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