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嘆了口氣:“我認為是誰有用嗎?秦局長說了,這屬於一個假設推斷出的另外一個假設,不可能成為證據,程輝是市人大常委,周海豐是區政協委員,腦袋上都有光環加持,僅憑兩個假設,他根本不可能對這二位採取任何措施。現在扁頭和撈仔又死了,以周和程的活動能力,可以輕鬆編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最後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兩個悍匪身上,他們則繼續逍遙快活。” 常力點了點頭:“秦局長說得沒錯,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確實身份特殊,但並不意味著公安機關拿他們沒辦法,只要是涉嫌犯罪,不論是誰,都將受到法律的懲罰。” 這種高談闊論,林海聽得多了,雖然常力說得擲地有聲,但他也並沒太往心裡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未置可否。 常力見狀,非常認真的說道:“以我的經驗判斷,周海豐和程輝都有重大嫌疑,目前,已經上報省廳,擬對他們二人展開調查。”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林海的興趣,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於是問道:“常處長,你不是追查劉所長被害的案子嘛?怎麼管起我的事了呢?” 常力微微一笑:“任何案件都不是孤立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了,距離破案就不遠了。” “要這麼說的話,是程輝和周海豐僱傭扁頭殺我?可是,他們倆為什麼要這麼做呀,就因為懷疑丁兆陽留下的東西在我手裡?!那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常力搖了搖頭:“你錯了,想要你命的,是扁頭。” “扁頭!?”林海驚訝的道:“他就更沒理由了呀。”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常力不緊不慢的說道:“因為你在連山抓住的那個小偷,是他們團伙的重要成員,綽號老七,被捕之後很快就自殺了,所以,扁頭這筆賬,記在了你的頭上。” 林海聽得目瞪口呆,他就算是蹦著高想,也想不到還有這一層關係啊。直到常力將過往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他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是的,你和扁頭確實有點緣分,這個縱橫黑道二十多年的悍匪,做夢都沒想到,最後會折在你這麼個毛頭小夥子手中,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林海聽罷,沉吟良久,試探著問道:“他們倆真被當場擊斃了?” 常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撈仔在逃跑中腿部中彈,索性就留下來阻擊,在與警方的槍戰中被打死,扁頭則憑藉著地形熟悉,與警方周旋了一個多小時,後來被增援的武警特戰小隊包圍,他拒不投降,為了避免事態擴大,最後也被當場擊斃了,後來發現,他的右臂骨折了,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值了他的行動,如果這傢伙身體沒傷的話,很可能會挾持人質,真要那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林海嘆了口氣:“右臂骨折,應該是我那一鐵管子砸的。” “是的,我們也是這麼判斷的。”常力笑著道:“所以說,你也算立下大功了。” “周海豐呢?我聽秦局長說,他是主動聯絡警方的。”林海又問。 常力微微一笑:“是的,扁頭被擊斃後,他便主動給市局刑警支隊打電話,說是自己和程輝都被扁頭挾持,按照他提供的地址,警方在利群超市後面的民宅裡發現了程輝,程大師的心臟有點問題,見到警方的人來了,一激動,心臟病犯了,目前正在搶救之中,好像還沒脫離危險,周海豐倒是沒什麼事,已經被支隊帶走詢問了,我沒問什麼結果,但基本已經猜到了。” 這句話資訊量挺大的,林海聽罷,並沒說什麼,而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扁頭的藏身地點與我們判定的範圍基本吻合,說明我們之前的偵查方向是正確的。只是沒有在他們案發之前,將這兩個傢伙找到而已。”常力自顧自的說道:“事實上,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內應,他們倆早就落網了。” “難道周海豐和程輝就是強有力的內應?”林海追問道。 常力卻翻了他一眼,笑著道:“我可沒那麼說哦。” 林海想了想,試探著又問:“常處大半夜過來,該不會就是來告訴我這些的吧?” 常力再次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