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軍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楊書記也是不復當年之勇啊,有點敢說不敢當了。” 楊懷遠則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年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如今是人老奸、馬老滑,說起來,咱倆是彼此彼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所謂醉過知酒濃,只要咱們這樣摔過跟頭的人,才知道啥叫痛徹心脾啊。” 對於楊懷遠的過去,林海瞭解得並不是很多,只知道早年的上升勢頭很猛,甚至曾經與蘇鵬並駕齊驅,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將近十年的時間原地踏步,混到現在,也不過是個正處級的縣委書記,而且,以他的年齡,基本與副廳級無緣了,與擔任省部級領導幹部的蘇鵬徹底拉開了距離。 原來以為僅僅是運氣不好,可今天聽了這番話,這才恍然大悟,想來也是歷經波折和坎坷啊,這官場之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寫本小說綽綽有餘。 接下來的話題就輕鬆了許多,主要圍繞著對中夏集團投資黃嶺戰略意圖的猜想,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熱火朝天,但大家似乎都故意繞開了大公子和那位京城大員,東拉西扯,不知所云。 楊懷遠的身體不是很好,平時極少飲酒。在座四人,職務最高的不喝酒,這頓飯註定就吃不了很長時間。 “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長軍同志舟車勞頓,還要休息。”楊懷遠緩緩說著,舉起了手中茶水:“咱們乾了這杯,就早點結束吧。” 林海等人連忙起身,大家互相碰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酒宴到此結束,臨出門的時候,高萬年叮囑林海道:“我跟廣濤打過招呼了,他已經把房間開好了,1910房間,就在常總的隔壁,你一會送李處上去,我就先回了。” “您放心吧,保證把李處安全護送上床。”林海笑著說道。 送走了兩位領導,兩人重新回到酒店大堂,李長軍警覺的往四下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找個地方坐坐吧。” 林海想了想:“去哪?還是城外的那個大車店嗎?” 李長軍淡淡一笑,指了下酒店的咖啡廳說道:“就去那吧,我請客。” 咖啡廳裡沒什麼人,兩人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點了兩杯拿鐵。李長軍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然後將杯子輕輕放下,微笑著問道:“兄弟,說說吧,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咱們的合作還有可能嗎?” 林海思忖片刻:“對不起,李哥,其實,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談談,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另外,也有點張不開口,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就厚著臉皮說了。” “兄弟之間說話,不用這麼客氣,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這個當大哥的,都能接受。”李長軍平靜的道。 林海斟酌片刻,緩緩說道:“我暫時不想摻和進你們的事裡,至於原因嘛,我就不多說了,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 李長軍點了點頭:“我能理解,放心吧,君子不強人所難,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林海嘆了口氣:“說來挺慚愧的,忽悠了這麼長時間,最後卻沒了結果,讓李哥很沒面子,但我保證,不該說的話,一輩子永遠都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李長軍未置可否,只是默默的品著咖啡,半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一點,我深信不疑,不過,我還是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林海問。 “我得把中夏要投資黃嶺的訊息放出去,這個你得配合下,我總不能憑空編吧,必須是從你口裡說出來的,這樣才好交代。”李長軍說道。 林海忽然想起了常靜茹的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看來,姚煥章的這個團隊實力確實很一般,遠方集團甚至早於中夏對黃嶺做了充分的研究,可他們到現在還以為人家啥都不知道呢,就衝這一點,沒跟他們攪合在一起就是正確的。 “這沒問題,明天上午的談判,你可以全程參與,到時候,我會把話說出去的,如此一來,你就好辦了呀。” 李長軍點了點頭:“那就謝謝你了,老弟,咱們雖然沒能合作,但我對你的膽識仍舊非常欽佩......”話剛說到這裡,卻忽然停了下來,目光看向林海的身後,表情有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