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聽罷,頓時喜出望外,也不再那麼冷淡了,連忙開啟大門,把林海讓了進來。 “你這房子好像跟正街的不太一樣吧?”進屋之後,林海四下打量著問道。 老漢連連點頭:“是啊,這是鎮上最早開發的一批房子,有十五六年了,沒有產權,說白了就是違章建築,和後來開發的差遠了。” “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房子呀?”林海問。 “不是,是黃立川家的,我租過來開個小店,不過他挺照顧我的,租金很便宜,一年才4000塊錢。”老漢說道。 林海掏出煙來,遞給老漢一根,又問:“您是盤峪口鎮的人嗎?” “是啊,我是坎子村的,距鎮上五里多地。” 林海想了想,好奇的問:“那怎麼不在家裡,卻到鎮上來呢?” 老漢苦笑:“家裡的地都被果園子給租去了呀。開始的時候,還能在果園裡打工,可後來年齡大了,人家也不愛用,就跑到鎮上來了。” 最近幾年,農業基本用地被非法侵佔的現象很普遍,由於種地不怎麼掙錢,很多農民便把土地租了出去,然後自己去城裡打工,承租者拿到土地之後,會用各種辦法變更土地的性質,最後在原來的農業基本用地上種植各種經濟作物,以實現利益最大化。 林海點了點頭,又問:“大爺,這家裡就您和老孃兩人?” “是的,老伴兒三年前就死了。”老漢說罷,神色有些黯然。 “那您的子女呢?”林海隨口問道。 老漢尷尬的笑了笑:“我是個老絕戶,沒兒沒女。” 這個回答令林海有些愧疚,埋怨自己無意中觸及了老爺子痛處,於是連忙說道:“哦......對不起啊,大爺,我不該問這些,抱歉抱歉。” 老漢卻連連擺手:“無所謂的,這麼多年,我早就看開了。說了不怕你笑話,當年曾經收養過一個女兒,可大學畢業之後,就不怎麼回來了,開始還偶爾寄點錢來,後來連錢也不寄了,再後來,就一點音信都沒有了。我不怪孩子,上了大學,有了見識,誰還能稀罕我這個窮爹呢。” 一番話說得很無奈,也很苦澀,林海聽罷,也不免有些唏噓。 “這可有點不應該啊,您知道她在哪個城市工作嘛?”林海問。 “就在東遼,其實,我要找的話,是能找到的,老伴兒生病那會兒,總唸叨想最後再見孩子一面,我曾經動過心思,想去她單位找她,但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何必呢,孩子跟我這麼多年,什麼福也沒享過,好不容易跳出這個窮窩,為啥非要把她拽回來呀,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老漢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臉上的皺紋中都寫滿了憂傷。 “您這麼想是不對的,這是養育之恩啊,她怎麼能撇下您不管呢?要盡義務的。”林海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話茬,只好順著往下聊去。 老漢嘆了口氣:“盡什麼義務,我不那麼想,人各有志,何必為難孩子呢!” “那您知道她在什麼單位嘛?”林海追問道。 老漢倒是很豁達:“在電視臺工作,只是不知道後來是不是換工作了。” 林海聽罷,不免有些憤慨!電視臺也算是收入比較高的單位了,有一份體面的職業,為啥幹這種忘恩負義的勾當呢!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