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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

林秋石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天氣了。風停了雪也停了,溫暖的太陽掛在天空上,溫暖重回大地,彷彿昨夜經歷的那些事不過只是不足為道的噩夢。

林秋石少有的跟著阮白潔一起賴了會兒床,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哲學。

最後阮白潔餓了,催著林秋石去搞點東西吃。

林秋石去了廚房,看見大家已經早早的起來,吃了飯正在討論待會兒去木匠那兒的事。

熊漆看見林秋石和他打了聲招呼,又問阮白潔人呢。

“還在床上呢。”林秋石說,“說太冷了,不想下床,我給她帶點吃的回去。”

熊漆哦了聲,說他們打算待會兒就出去,讓林秋石最好一起。這要是放在平日,那大家估計會懷疑林秋石和阮白潔做了點什麼,但奈何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要是林秋石他們還有這個興趣和精力,那真是天賦異稟。

今天去木匠那兒,熊漆主要是想問問關於填井的事兒,怎麼填,什麼時候填他們都不知道。不過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為什麼要填井。

來到這裡已經有段時間,林秋石也確定這裡幾乎是每家每戶都有那麼一口井,井口大部分都立在院子中央,剛好擋住人出去的路。這從構造上來說本就非常的不科學,似乎隱藏著什麼奇怪的風俗。

昨天因為木匠錯誤的資訊導致死了兩個人,大家再次看到他時的心情都不大好。連一向和善的熊漆表情都冷了幾分,好在那老頭子也不甚在意,還是握著那杆煙槍,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老爺子,拜完之後我們需要做什麼呢?”熊漆問。

“自然是填井了。”木匠說,“選個晚上,把死物往井裡一放,就成了。”

“死物?什麼死物,這話什麼意思?”小柯感覺不妙,語氣一下子重了許多,“您什麼意思?”

木匠說:“字面上的意思。”

“只要是死掉的生物都可以?”熊漆連忙確認。

“對,只要死掉的都行。”木匠說,“雞鴨狗鵝,只要你們能找得到,三天之內丟在井裡,蓋上土,這棺材就能做出來了。”

聽到只要是死掉的東西都行,熊漆鬆了口氣,但他這口氣還沒松完,旁邊站著的阮白潔就來了句:“我們在這村子這麼多天了,就沒看見這村裡有什麼活物,去哪裡找什麼雞鴨狗鵝。”

“可是我們不是吃了雞蛋麼?”林秋石想起了家裡的那個菜籃子,“既然有雞蛋,就應該有雞啊。”

“你是沒仔細看那籃子吧。”阮白潔道,“我們屋子裡根本沒有外人進來,也沒有村民,那籃子裡的東西都是自己變多的。”

林秋石:“……所以那雞蛋到底是什麼生的。”

阮白潔:“管是什麼生的,反正味道不錯。”

林秋石:“……”他覺得胃不太舒服。

在阮白潔的提醒下,大家似乎都想起了這村子裡的確沒有什麼活物,此時正值寒冬,山野裡更不可能有東西,熊漆也是個聰明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某個關鍵點,他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開始發白:“老人家,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木匠說:“我只是個做棺材的,能說的能做只有這麼多,我也不會故意害你們。”

他這話說出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那人一拍桌子,怒吼:“什麼叫不會故意害我們,你讓我們一個個的進廟裡去祭拜,現在只要是單獨進去的都死了——”

木匠冷冷道:“棺材是用來做什麼的?”

眾人愣住。

“不就是用來裝死人的麼,沒有死人,做什麼棺材。”木匠笑了起來,那張滿是皺褶的臉上,看起來詭異極了,“況且你們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阮白潔:“聽你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