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阮斌死了。”
老者身材魁梧,方臉盤,威風凜凜的面上有一處傷疤,狀似閃電。一雙魚鷹般的眼睛間或一轉,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使人覺得此人粗獷又陰冷。或許是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他穿著花襯衫,卻又沒有係扣子,胸膛裸露著,面板又黑又亮,好像塗上了一層油。他頭髮花白,面上溝壑遍佈,瞧來很是老邁,唯有那袒露的胸膛,即便是青年人也自愧不如。
老者一直站在死神身後,一動不動,神色木然的就如亙古以來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可聽到死神這句話,他卻渾身戰慄,臉上也頓時滿是悲慼的表情。可很快,他眼中又閃過一絲厲芒,整個人猶如出鞘利劍一般喝問道:“是誰?誰殺了他?”
或許是說話有些急了的原因,他猛地咳嗽了幾聲,忙從兜裡掏出個張手絹,劇烈的咳嗽聲過後,那雪白的手絹上赫然沾染了鮮紅的血跡。
死神就輕嘆了一聲,說道:“你身體不好又何必那麼激動?阮斌的仇,我會替他報的。”
“我沒事。”老者急劇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桿,沉聲說道:“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你告訴我,阮斌死在誰手上?我一定要親自為他報仇!”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林辰暮,他死在林辰暮手上。”死神搖了搖頭,很有些扼腕嘆息:“這些年,他跟著我出生入死,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死在武溪。是我的錯,我低估了林辰暮的能耐。”
殺人者人恆殺之,組織每年殺人無數,可也有不少人會死在行動中。對此大家都已經麻木和習以為常的,沒人知道自己是否明天還活著,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死神也很少會往心裡去,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一行,原本就充滿了血腥和殺戮。
可阮斌的死,卻刺痛了他的神經。組織裡能人異士雖多,可有阮斌這樣身手的卻極少,尤其阮斌的一身硬功幾乎刀槍不入,即便自己碰著了都大感頭疼,怎麼就死了呢?
何奕死那天,他在現場,將當時的情形看得是真真切切,也清楚,被這麼多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武警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何奕插翅都難飛,即便不死也會被抓。相較而言,他更寧願何奕死,免得洩露了組織的機密。
可阮斌不一樣。讓他去對付阮斌,原本就出於十拿九穩,不出紕漏的考慮。卻沒想到,阮斌卻意外地死在了林辰暮手上,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林辰暮?”老者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好,我知道了。”似乎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話語間,也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殺機。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步伐矯健有力,每一步都在沙灘上留下深深的印跡。
死神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你是一定會去的。你時日不多了,這次去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吧。希望還能有繼續和你大碗暢飲的機會。”
過了片刻,他又輕輕拍了拍手,一個戴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很快就畢恭畢敬地出現在他面前。
“去安排一下,動用所有可用的資源,給王老提供一切便利。”死神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卻又不發一言,轉身就去辦了。
……
就在老者趕往武溪的時候,武溪郊區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十多個體型彪悍的男子神情肅穆的守在了各個緊要的出入口,而各個制高點,都有專人把守。院內四處還有人正在裝設各種先進的監控裝置,等完成之後,即便是一隻蒼蠅,都很難在不驚動守衛人員的情況下飛進院子去。
院落內一個兩層的小樓內,躺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