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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石並沒有開門,他聽到了一陣從窗戶那邊傳來的輕響,林秋石扭過頭,看見一個人貼在他的窗戶外面。
那是一個被剝了皮的人,全身上下血肉模糊,血紅色的臉貼在林秋石的玻璃上,嘴巴咧開,對著林秋石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她似乎正在嘗試開啟林秋石鎖起來的窗戶,並且從她的動作上看,她馬上就要成功了。
似乎此時只有開啟門一個選項,林秋石咬咬牙,扭開了門把手,和門外的徐瑾面面相對。
徐瑾顯然知道林秋石的擔憂,嘴裡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道:“我怎麼會捨得對你動手呢。”她停頓片刻,目光停留在了林秋石的揹包上,“我的日記本,可還在你的手裡呢,有沒有好好的看啊。”
林秋石:“……”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調戲了呢。
不過這會兒他也沒有太多時間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徐瑾的姐姐馬上就要從窗戶上爬過來了,徐瑾抓起林秋石的手腕,轉身就跑,兩人順著走廊一路往前,到達了電梯裡。
“進去吧,可要小心哦。”徐瑾說,“還有其他的東西想要你的命呢。”
林秋石道:“你呢?”他記得徐瑾和她姐姐的關係好像不太好。
徐瑾說:“我?”她彎起眼角,忽的笑了,“你怎麼又知道,我不想要你的命?”她說完這話,身上的面板居然開始一塊塊的往下掉,林秋石被嚇了一跳,趕緊進了電梯,按下了數字鍵。
徐瑾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脆如銀鈴,和她此時恐怖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樣子變得可怕起來,但徐瑾並沒有要追擊林秋石的意思。
電梯啟動起來,按理說林秋石應該是安全了,但他那種怪異的危險的感覺,卻再次襲上了他的心頭。
林秋石環顧四周,在看到了某個掛在電梯裡的東西后,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他的身後,本該空空如也的電梯牆壁上,竟是掛上了一副巨大的黑框畫框,畫框裡空無一物,但畫框朝向的方向,正是他站著的位置。
林秋石反應迅速,直接按下離他最近的樓層,而與此同時,畫框裡面的白色畫紙上卻好似浮起了一些淡淡的黑色水漬,起初只是一滴,接著便開始在畫紙上面蔓延開來。
而那看似水漬的形狀,卻越來越像一個女人的模樣,在畫紙上暈開,擴大,在極短的時間裡便佔滿了整個巨大的畫框。
好在此時電梯剛好到達最近的樓層,林秋石轉身就走,而他剛離開電梯,那畫紙裡就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四處摸索,像是要抓住什麼。
林秋石此時所在的樓層是六樓,他出了電梯之後就轉身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然後順著樓梯一路往下。
樓梯裡的燈光很暗,勉強能看清楚腳下的路,林秋石往下跑了兩層,卻感覺不太對勁,仔細一看,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六樓打轉。
樓梯好像變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無論上或者下,前後都是六樓。
林秋石停下了疾馳的腳步,觀察了四周片刻,注意到樓梯間白色的天花板上,也開始出現一團團黑色的水漬,連帶著空氣裡也瀰漫起了那股讓人渾身發冷的水腥味。
那東西追過來了,林秋石當機立斷,轉身離開了樓梯間,到了走道上面。然而剛回到走道上,林秋石就發現走道的景象出現了可怖的變化,兩邊的牆壁上都掛滿了黑色的畫框,畫框裡面是一個個表情猙獰的人類,而原本陶瓷鋪成的地板上,卻多了一張厚厚的黑色毯子——這毯子的花色,和他在門裡曾經見過的一模一樣。
林秋石抬頭,看向了走廊的盡頭,走廊盡頭也掛著一幅畫,那幅畫是穿著黑衣的女人,帶著尖尖的長帽,她半閉著眼睛,卻好似在凝視著走廊盡頭和他對視的林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