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太明媚漂亮，身上又透著股富家少爺養尊處優的天真乾淨，還有種少年人的蓬勃朝氣。

整個人往那兒一坐，和整個病房都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卻又自然而然，彷彿毫不嫌棄。

隔壁老頭忍不住又問道：&ldo;陸老頭兒，你是從哪兒弄來個說普通話的娃娃嘛，啷個看上去還有點像外國人嘞。&rdo;

陸老爺子也懵了一下。

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小孩兒異常的眼熟，好像早就見過，可是終究上了年紀，又被病痛折磨，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看了半天后，不太確定地問：&ldo;小朋友，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rdo;

&ldo;嗯？&rdo;江序不解抬頭，眨了兩下眼，&ldo;您什麼時候見過我？&rdo;

陸老爺子皺起眉：&ldo;我也記不得嘞，但我就是覺得我肯定見過你，好像還給你煮過飯。&rdo;

那就肯定是記錯了。

因為江序從初一離開南霧後，到現在回來，這期間沒有接觸過任何老人，更別說到老人家裡吃飯了。

而這位陸老爺子，他雖然也看著面善，但記憶裡卻從來沒有這樣一副形容枯槁且垂垂老矣的老人的形象。

所以大機率是因為老爺子年紀大了，記錯人了，或者就是上了年紀，看什麼都像回憶。

江序也就沒有往心裡去，可是也不想掃老爺子的興。

於是拿出一個蘋果，一邊熟稔地削著，一邊笑道：&ldo;那可能是我小時候見過您，後來記性不好，就給忘了。不過我現在和陸濯可是同桌，還是最好的朋友，以後一定會經常來看您的，到時候多見見，多想想，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呢。&rdo;

江序笑得很甜：&ldo;反正您到時候別嫌我煩就行。來，爺爺，吃蘋果。&rdo;

江序雖然不太會做別的家務，但因為美術生擅長用小刀，所以削蘋果一事上他很有天賦。

沒兩下，幾塊兔子蘋果就被削了出來，還附贈給了病房裡的其他幾個病人。

隔壁老頭還沒見過這麼精緻的手藝，捧著兔子蘋果，撇嘴嘖了幾聲：&ldo;你們說普通話的娃娃是要厲害些哈，那你說那個陸濯成績好，是真的還是假的嘛？&rdo;

&ldo;當然是真的！&rdo;江序拿出手機就遞過去，&ldo;你看，我們學校的表彰牆，陸濯次次都是年級第一。&rdo;

&ldo;嚯喲。&rdo;隔壁老頭接過一看，&ldo;真哩誒，老陸，你們濯娃子可以哦，厲害得很嘛。&rdo;

&ldo;那可不。&rdo;陸老爺子還沒回答，江序就得意地一抬下巴，&ldo;而且陸濯不僅成績好，長得好，唱歌還好聽，還會烤燒烤，我們全班人都可喜歡他了！&rdo;

&ldo;真的？&rdo;這一次輪到陸老爺子不信了，&ldo;我們濯娃子真的有那麼多人喜歡啊？我看他都從來沒有帶過同學回來得嘛。&rdo;

陸老爺子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認真的擔憂和不敢確信的忐忑期待。

以至於江序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眼角一酸。

他連忙一把將眼角抹過，仰起頭，故作輕鬆地笑道：&ldo;當然啦，陸濯這麼好，誰不喜歡他？他不帶同學回來，估計是怕打擾你吧，不信你們看。&rdo;

江序說著就從班級群裡翻出了這次出去露營，別人拍的陸濯在校車上唱歌、在湖邊眾星捧月地烤燒烤、在草地上玩答案之書被大家起鬨玩笑的照片和影片，給陸老爺子遞了過去。

照片和影片裡的陸濯，是陸老爺子這輩子從未見過的陸濯。

哪怕這個臭小子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