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鬍子帶著滿腹的疑惑,帶著一排的弟兄跟著楊凌很快就抵達了德安城郊一處野戰醫院。
這處野戰醫院隱蔽在城郊的林子裡,住著幾千號戰場上受傷的傷兵,遠遠地就能夠聞到一股血腥混雜醫藥的味道,天氣悶熱,臭哄哄的實在難聞。
“團副,咱們招兵,跑到這野戰醫院來幹啥?”王鬍子現在更加疑惑了。
楊凌也不解釋,大步走向了醫院,他此次的目標就是野戰醫院裡那些傷愈計程車兵,準備將他們全扣下,補充到自己團裡。
相比起去鎮上強徵新兵,這些傷愈計程車兵可強多了,他們大多有戰場作戰經驗,老兵更是不少。
只要將他們補充到連隊稍稍進行恢復性的訓練就會重新爆發戰鬥力,在楊凌的眼裡,這些傷愈的老兵可是千金難換的寶貝疙瘩。
楊凌在一間破舊的帳篷內見到了野戰醫院的院長,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楊副團長,這些傷愈計程車兵都會按規定迴歸各自部隊,你想將他們補充到你們部隊,這事我做不了主,請回吧。”
醫院院長一口回絕了楊凌的要求,楊凌不得不拿出旅長周志道蓋了章的手令,可是依然不好使。
“楊副團長,傷兵傷愈自動回原部隊歸建那是上面的規定,別說你們旅長,就算是你們軍長也沒有權力強行扣留他們。”
看到楊凌不依不饒,醫院院長顯得有些不耐煩,對楊凌他們下了逐客令。
“衛兵,請他們出去!”
楊凌沒有想到一來就碰到了釘子,被醫院院長請出了帳篷,這讓他產生了一些挫敗感。
上尉連長王鬍子也是氣鼓鼓的滿臉不爽,他們啥時候受過這窩囊氣。
“團副,咱們回去吧,為了幾個傷兵受這窩囊氣不值當,在哪不能招到人啊,咱們何必看他臉色。”
楊凌自己也有些懊惱將事情想的簡單了,正在思索如何能夠繞過院長那一關,將傷愈的老兵弄回去時,突然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一年多的時間,張紅英經過在武漢的強化培訓學習之後,已經由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場醫護兵成功變成一名戰地軍醫。
醫院裡的生活枯燥而乏味,每天面對的都是鮮血淋漓的傷兵,從最開始簡單的清創包紮,到最後的簡單手術。
在醫生奇缺的軍隊野戰醫院裡,張紅英快速的成長著,現在已經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女軍醫了。
她剛做完一場截肢手術,披在身上的雪白的大褂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因為缺少藥品的緣故,許多送過來的因為傷兵傷口感染化朧,不得不截肢。
張紅英疲憊不堪,正準備回去休息一會,突然聽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下意識的轉身。
當她轉身後,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楊凌,那挺拔的身軀,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熟悉的面龐。
各種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上她的心頭,張紅英喜極而泣,邊擦著滾出眼眶的淚水,邊小跑著一頭扎進了楊凌的懷裡。
張紅英此刻滿心的歡喜,在醫院裡豎立的女強人形象蕩然無存,她的心理防線如同潰壩一樣迅速崩塌,自從在蚌埠分開之後,她就再也沒得到過楊凌的訊息,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現在看到楊凌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跟前,她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又像是掉進了蜜罐裡,死死地抱住楊凌,不願意再讓他離開。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我想你,可是每次傷兵送過來,我又害怕裡面有你,我找人打聽你的訊息,有人說你犧牲了,也有人說你立功了……”
張紅英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在楊凌的懷裡抽搐啜泣著,訴說著她的思念之情,這讓楊凌心生愧疚,雖也時常想起張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