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面坐下。
她早發現他目光異常了。
有些事情,還真要對方願意告訴你,你才會知道。
“我和司總所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你知道嗎?”騰一問。
他的臉色很神秘。
目光卻帶著駭然。
這印證了祁雪純的猜測,她從沒深入瞭解過,但她知道不簡單。
“杜明的事跟組織有關,但他不是司總親自做的。”
“當時司總也是聽從命令,他級別比我高,算是二把手的位置。”
“他為什麼會跟你結婚,組織的命令,祁家的物流生意也曾有過輝煌的時刻,組織需要你爸公司多年積累的路線圖。”
“以婚姻將祁家聯絡起來,司總幫助岳父的生意,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但你成為了計劃中的意外,組織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的存在……你以為程申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是組織的力量在後面推波助瀾。”
“司總阻止不了,想要保你,除非自己掌控組織。他為了坐上那個位置,生生受了對方兩槍,雖然活命了,但身體也毀了。”
解謎的時候,時間和氣氛總是安靜的。
看似平靜的湖面下,總是激流暗湧。
“他現在在哪裡?”她問。
騰一卻將一份檔案放到她面前,“司總說決定權交給你。”
她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就是組織原來的計劃。
如今祁家公司已按照司俊風的安排,將路線全面鋪開,祁家公司也將一切押在這個專案上。
但這個專案本身,存在著極大的法律風險。
“司總本想將後患免除乾淨,可惜他的身體一下子倒了。”
“本來就岌岌可危,加上使用過度,一旦倒下,就如同根基全毀。”
“祁小姐,專案繼續還是全面叫停,你拿主意吧。”
“你別怪司總,他實在是時間不夠了。”
祁雪純心頭猶如翻江倒海,即辛辣又酸楚。
淚光在她眼底浮現,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滾落。
她不要掉淚。
她也不知和誰較勁,總之她不要掉淚。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祁雪川等不及了。
不,門外不只祁雪川。
還傳來祁父祁母的聲音。
“讓我進去,”祁母悽聲大喊,“祁雪川你還認我這個媽,你就讓我進去!”
“祁雪川,你給我滾開!”祁父也在大叫。
還有一些其他的譴責聲,來的人真不少。
祁雪川一陣頭疼,祁雪純大病未愈,忽然來了這麼多親戚鬧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
如果真出點什麼事,就雲樓和程申兒面前,他也不好交代。
“你們冷靜點,”他只能勸說道:“小妹正在裡面和司俊風的人談,你們吵吵鬧鬧的,你讓他們怎麼能談好!”
“還有什麼好談的!司俊風不見了,把專案給你爸,我們祁家自己做!”
“讓司俊風的人把尾款結了,給違約金!”
“十倍違約金,一分不能少!我們都是投錢進來的,你不能讓我們虧吧!”
祁雪川氣悶,說什麼解決問題,原來也只是盯著自己的本錢不能打水漂。
一起賺錢可以。
一起吃虧,沒門。
祁雪川早看透了這些一起做生意的親戚,也怪自己沒能耐,否則何必受這些鳥氣。
門忽然被開啟。
祁雪純走了出來。
親戚們瞬間紛紛往前湧,但沒走幾步,又不約而同的停下。
祁雪純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