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也捏著把汗。怕他奶不答應。”張氏笑道,“還是我們蔓兒教的法子好。”
“蔓兒機靈著咧。我們葉兒總唸叨,要跟她蔓兒姐學。”趙氏因為高興,話也多了起來。
“這算啥啊。我奶的脾氣咱誰不知道了,你想往西,她就一定讓你往東。要是想成事,咱就得反著來v簡單的事。”連蔓兒道。
“不簡單,我們就想不出來。”連守禮道。
連蔓兒笑笑,心道,那是因為你們太老實,不肯動心機。
……
天是咋這麼冷,連蔓兒心裡抱怨了一聲,將兩隻手在厚厚的袖筒裡面相互搓了搓,撥出一口氣,看著嘴邊飄起一小片白霧。仔細看去,還能看見細小的冰珠。
這就是呵氣成冰啊,連蔓兒想。
連蔓兒正走在從老宅到早點鋪子的路上,她走的很慢。沒有辦法,路上積著厚厚的雪,一腳踩下去,能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她的整個小腿幾乎都沒進了雪裡了。太陽掛在半空中,發著昏黃的光,幾乎感受不到它的熱度。
從昨天晌午,就開始下雪,是鵝毛大雪。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剛剛放晴。滿是積雪的路面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腳印。連蔓兒特意小心地踩著那些腳印走,可有的時候還是不得不踩進深雪裡。
連蔓兒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褲,小腿又陷進了雪裡,顯得矮了一截,從遠處看去,幾乎就是一隻棉球在白雪上慢慢地蠕動。
當然,連蔓兒是絕不承認她自己是隻棉球的。她只是穿的多,身材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是否有身材,這件事本身就很難說。
因為下著雪,她今天早上就沒跟著去鋪子裡,現在等雪停了,她才出門來。
經過了“長途跋涉“,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肥肥短短的雪窩子,連蔓兒終於到了連記早點鋪子。官道上不同於村裡,車轍、馬蹄印和人的腳印紛雜著,生生在雪裡踩出一條路來。
有行人,就有生意。連蔓兒放下心來。
時辰已經不早,鋪子裡只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客人,連守信和五郎已經開始收拾店鋪了。
跟他們打過招呼,連蔓兒就直接進了灶間。
一股熱熱的蒸汽撲面而來,連蔓兒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睫毛上有水滴滴了下來。這是她嘴裡撥出的熱氣,在睫毛上凝成了冰渣,現在遇熱融化了。
“蔓兒來了!”坐在灶下燒火的趙氏看見連蔓兒,笑著招呼。趙氏已經在鋪子裡幹了一些日子,她一點不覺得活計辛苦。這些天,連蔓兒眼見著趙氏的臉上有了紅暈,笑的時候多了,整個人都比從前開朗。
“三伯孃。”連蔓兒笑著叫了一聲。
“哎呀,蔓兒你咋來了,外面雪停了?看,踩了一腳的雪。”張氏正在收拾蒸籠,聽見聲音扭過頭來,立刻一連聲的吩咐。“快去裡屋炕上坐著去,把鞋脫了,送外面來烤烤。”
連蔓兒笑著就往裡屋走,迎面小七從裡屋跑了出來。
“讓你二姐上炕,你幫你二姐把鞋拿出來。”張氏就道。
連蔓兒進了裡屋。坐到炕上,小七就把她的鞋脫了。連蔓兒和普通的農家孩子一樣,穿的是家裡做的棉鞋。手工製作的千層底、紫紅色燙絨布面的,張氏還用黃絲線在上面繡了肥貓滾線團。
這樣的鞋子如果做的合腳,是很保暖的。但也有它的缺點。就是不放水。現在鞋子上沾了雪。如果不及時地烘乾,雪水會浸透鞋底和鞋面,這鞋就不保暖了。穿這樣的鞋,很容易生凍瘡。
小七把連蔓兒的寫送出去給了趙氏,又跑了回來。
“小七,今天生意咋樣?”連蔓兒盤腿坐在炕桌旁,開啟錢匣子,數里面的錢。一邊問小七。
連家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