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在浸種的時候。要不斷地翻動番薯,以便讓番薯能夠均勻受熱。
浸種過後。就是番薯切塊。這個與土豆切塊育苗很相似。大約一兩的番薯,可以切成四五個種塊。
切塊是個精細的活計,只有連守信和林阿水兩個動手,就是張氏也只能在一邊看著。切塊有專門的工具。被連守信小心地收藏著。那是一把一寸長差不多同寬的小刀。沒有刀柄,只是鈍口的那一側嵌入木塊中。木塊外纏了粗布和粗牛筋,方便握刀。小刀的刀鋒非常鋒利,連守信只在切土豆塊育苗的時候才會用。平時都會收起來。免得誰不小心割傷了。
將種塊切好之後,就是入床育苗了。林阿水說在他們那,大多都是露天的苗床育苗。可是三十里營子這邊,現在的氣候明顯要比福州府的冷上許多。這種情況下,出苗就會比較晚。
“那咱就在炕上鋪個苗床咋樣?”連蔓兒就道。
他們曾經利用火炕烘乾過花生,好些蔬菜種子也是利用火炕的溫度。才催芽成功的。那麼,利用火炕做苗床培育番薯秧苗。又有什麼不可以那?
林阿水在福州府那邊,是沒有火炕這種東西的。他來了山上幾個月,見識到了火炕的種種妙處,想了一會,就說這個法子應該沒問題。
“那行,咱就用火炕。”連守信也點了點頭。
連守信點頭,是有依據的。他們家今年的土豆苗床,是鋪設在屋內地上的。這種出苗比較慢。有的人家育苗晚了,就有放在火炕上育苗的。這種出苗快,但是要控制火炕的溫度。一天要燒幾次炕,需要人精心照料。
連守信對於掌握火炕的溫度,還是挺有信心的。
“正好咱新房子的火炕剛盤好,正應該燒火去去潮氣。”張氏就道。
最後,就將番薯育苗的苗床設在了新鋪子剛盤好的火炕上,苗床用的沙土也是挑最細最好的沙土,另外還攙和了倒的細細的糞土作為肥料。
自弄好了苗床,白天是張氏和連蔓兒負責燒火、照看,到了晚上,連守信就乾脆睡在了新屋子裡,半夜起來喂小黃牛、燒炕、照看苗床。這樣的辛苦自不必說,但是想想畝產千斤的前景,就是再苦再累一些,夫妻兩個的心裡也是願意的。
這天睡到半夜,連蔓兒起夜上茅房,張氏怕她嚇著,就也起來給她作伴。連蔓兒解了手,睏意有些消散,忽發奇想。
“娘,”連蔓兒對張氏道,“咱到廟頭新房子去看看唄。”
“半夜三更地,跟我回去老實睡覺去。要看,咱明天一早再看。”張氏就道。
“娘,你臨睡下的時候還說,怕我爹在新屋子睡著涼啥的。”連蔓兒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笑著繼續遊說張氏,“咱就去看一眼,也用不了多大工夫。”
“那,咱就去看一眼?”張氏就被連蔓兒說動了。她心裡還真有點擔心連守信。
“嗯,咱現在就去。”連蔓兒立即道。
娘兩個回了屋子,將衣裳都穿利落了。連枝兒這個時候也醒了,聽連蔓兒說要去廟頭鋪子裡,就笑著指連蔓兒。
“哎呦,你說你咋總這麼精神那,這半夜三更的。”
連枝兒雖然這麼說,也起來穿了衣裳跟她們一起去。
“月亮挺亮的,咱連燈籠都不用點。”出了連家的大門,連蔓兒就道。
夜空十分晴朗,雖只有一輪彎月,還是能為娘三個照亮了腳下的路。差不多是三更時分,村子裡萬籟俱寂,只有遠處有時傳來一聲犬吠,非常短促,也並不淒厲。倒不像是發現了什麼,反而像是哪家養的狗於甜美安靜的睡夢中發出的叫聲。
夜裡的空氣,是一種格外潔淨的清冷。月牙將母女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長長的。
“嘻嘻。”連蔓兒只覺得心情異常的平靜安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