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做恭順狀。
“把衣裳往下挪挪,別佔著道。”周氏最後又發出一個指令,看著趙氏聽話地去挪衣裳,才慢慢地轉身回屋了。
幾個孩子見周氏進了上房,這才敢吐了吐舌頭,就往西廂房來。
“娘,剛才你咋不讓我說話。”進了屋,連葉兒就對趙氏道,“咱咋拋費了。你和我爹,一個月往家拿不老少錢,咱就三口人,我爹晌午在山上吃,娘你在我四嬸家吃兩頓飯,還要饒上我。咱掙的最多,花的最少。奶還這樣罵咱,咱就該跟她講講理。”
連蔓兒撫額,她覺得周氏就是心裡明白這些,所以才對趙氏他們三口人時時的敲打。
“講啥也是白講,讓你奶罵罵,她心裡痛快了,就完事了。”趙氏息事寧人地道,“你要跟你奶嗆嗆起來,肯定就沒玩沒了。我不怕別的,就怕她不讓我去你四嬸那幹活了。”
“雖說是掙錢也到不了我手裡,每天去鋪子裡幹活,我這心裡起碼能鬆快半天。”略頓了頓,趙氏又道。
“可不是,咱在我四嬸那,還能吃飽飯。”連葉兒垂下頭來。
連蔓兒就讓趙氏和連葉兒到她們屋裡坐。
進了屋,連守信、張氏和連枝兒都在。
“三嫂、葉兒,來炕上坐著。”張氏忙就招呼道,“她奶罵的話,你別往心裡去。這些事,咱大傢伙,還有左鄰右舍地,心裡都明白。”
連蔓兒就拉著連葉兒上了炕,在張氏身邊坐了。
“娘,今天你咋沒出去,幫我三伯孃說話那?”連蔓兒笑著問張氏。
“這孩子,你還逗你娘了。”張氏嗔了連蔓兒一眼,“你當你娘就那麼傻。事情在那明擺著,你奶故意找茬。我要是出去一說話,向著葉兒和她娘,你奶本來打算罵一句,就得再多罵三句。這半天都不能消停。”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大家知道,張氏說的是實情。
“他三伯在山上乾的挺好?”張氏就跟趙氏閒話家常。
“……挺好的,有個李師傅,人特別好,願意帶他。那衣裳就是李師傅的。”趙氏就道。
“那些人來這幹活,家都離的挺老遠的。這些男人也就乾點粗活行,粗手大腳的,會洗衣裳的少。就是洗也洗不乾淨,還能把衣裳給你洗壞了,更別說縫補了。”張氏同情地道。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連守信也點頭道。
“咦!”連蔓兒聽的一拍手。
一屋子的人就都扭過頭來看她。
“咋地啦,蔓兒,這一驚一乍地。”張氏就問。
“娘,我想到個掙錢的法子。”連蔓兒就拉住張氏的手,“山上像李師傅這樣的人,肯定不老少。咱開個洗衣裳的鋪子吧,收了他們的衣裳來洗,還有縫補。”
“我聽說,城裡就有人靠著給人洗衣裳、縫補衣裳,能養活一家子那。”連蔓兒見沒人應聲,忙又加上了一句。
其實大家沒有應聲,並不是反對連蔓兒的主意,而是他們沒反應過來。
“咋樣,咋樣?”連蔓兒覺得自己想到了好點子,急著讓眾人認可她。“咱也不用另外開鋪子,誰有衣裳要洗,就讓他送到咱的早點鋪子裡來。咱自家人要是忙不開,咱就負責收衣裳,發給村裡的人洗。”
“蔓兒姐這個主意好。”連葉兒第一個贊同道。
“別說,這事還真行。”張氏想了想,就道。
“我看也行。”連守通道,“這個不用本錢,有人送衣裳來咱就洗,沒人送,咱也不虧錢。”
連守信性格沉穩,缺乏商人冒險投機的精神,遇事總是想著先不虧錢。張氏喜歡連守信這樣的性格,覺得跟著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有富貴,但日子過的安穩。
“咱說幹就幹,”連蔓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