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總是很嚴厲的樣子,怕他因為責備沈謙或者那匹犯錯的肥馬。
“六爺,這肥馬很愛吃玉米餅子。”連蔓兒就笑著道。
連蔓兒記得以前讀過歷史,冷兵器時代,騎兵幾乎無往不利。但是養一隊騎兵的huā費是相當巨大的,因為馬的食量是人的幾倍。戰馬的飼料要狠講究,僅僅是草料根本不行,還要喂豆子。有的戰馬,還要用黑豆來喂。
而玉米,不管是玉米粒,還是玉米麵,都可以做上等的馬飼料。
連蔓兒想提醒沈六注意到這一點。
“哦。”沈六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正在撒歡的肥青馬,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白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六爺,小的剛才看見,咱們的馬也挺愛吃那個玉米秸稈的。”一個小廝向沈六施禮,稟報道。
連蔓兒暗暗點頭,玉米秸稈除了可以做柴禾等用途,還可以做馬、牛、羊等牲畜的飼料。
沈六想了想,就招手將張千戶叫道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張千戶答應了一聲是,轉身回了院子,一會的工夫,他就回來了,手裡拿了兩塊的玉米餅子。
沈六接過玉米餅子,拍了拍白馬的頭。
那白馬很通人性,打了個響鼻,就靠過來,就著沈六的手,大口地吃起了玉米餅子。它吃的非常香甜,兩塊玉米餅子,幾乎是一口就吃了下去,絕不比肥馬青鳳吃的慢,只是姿態卻比肥馬優雅了許多。
比如說連蔓兒就沒看見白馬露出兩排大板牙。
果然正如俗話說的,什麼人養什麼鳥。這白馬和肥馬估計還是一個馬廄裡養著的,可差別,就是這麼的明顯,除了主人不同,連蔓兒幾乎想不到別的原因。
沈六看著白馬吃玉米餅子,神色格外的柔和。白馬將玉米餅子都吃完了,又衝著沈六刨了刨前提,鼻子裡噴了兩聲。
沈六輕輕點了點頭,用手在白馬身上拍了一巴掌。那馬就從沈六身邊拋開,旁邊有小廝忙過來,牽了白馬的韁繩,讓到一邊去了。
“該回去了。”沈六就朝沈謙招了招手道。
大家只得跟著沈六往回走。
“六爺,那些玉米,你有啥打算?能不能,給我們留下一些?”一直沒有時間單獨和沈六說話,現在正是好機會,連蔓兒趕忙上前兩步,向沈六說道。
打穀場上所有的玉米,都被裝進了軍糧袋裡,她這個時候不為自己家要一些,一會怕是沒機會了。
沈六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不過卻沒有立即回覆連蔓兒的話。
“那些不能做種的玉米,給我們留下,還能當口糧那。”連蔓兒就又道。
“口糧?你們家今年打的糧食,還不夠吃嗎?”沈六看著連蔓兒“剛才我在打穀場上可都看到了,你們家,今年豐收了。”
從地裡收來的莊稼,都擺在打穀場上晾曬,沈六算是將她家今年的家底都給看去了。
連蔓兒暗自腹誹,嘴上卻偏不暗著沈六的思緒走。
“六爺,要不,這吃的玉米我們就少留點,留種的玉米,多給我們點兒?”
沈六掃了連蔓兒一眼,眼睛中帶著一絲笑意,顯然是將連蔓兒的小算盤都看在了眼裡。
“你要多少?”沈六問。
“留種的玉米,我留一千斤。那吃的玉米……,給留多少,就聽六爺的。”沈六這樣問,連蔓兒也沒客氣。
雖然心裡面是想多留一些吃的玉米,往後一年可以多打幾次牙祭。但是真的說出口,連蔓兒心中的天平,還是傾向了留種的玉米。
吃的玉米,今年吃完了,明年就沒有了。留種的玉米雖然不能吃,留到明年,卻可以種出更多的玉米來。
一千斤玉米,大概可以種五百畝地。連蔓兒打算明年還要買地,都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