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吳三嬸把人給咱帶來了,說是特別好,二上就給咱做主僱下了。”連蔓兒似乎無意地打斷了武三狗的媳婦的話,對張氏說道,“吳三嬸找你,就是跟你說這事。”
張氏這個時候也明白連蔓兒這是給她解圍來了,就連方才說的吳王氏來的話,恐怕也是虛的。
“大妹子,你看,這事不湊巧不是。”張氏就笑著對武三狗的媳婦道。
“這個事有人了,那還有別的活……”武三狗的媳婦就又道。
“娘,這親戚是親戚,僱人是僱人,誰家也沒有僱親戚幹活的呀。”連蔓兒就說道。
“可不是這個理。”張氏點頭,就往外送武三狗的媳婦。
武三狗的媳婦很不願意走,出了門還回頭張望了一眼。
連蔓兒心中不由的一動。
“看模樣一般,可長了一雙好眼睛。”連蔓兒喃喃地道。這武三狗的媳婦細看起來,還頗有幾分顏色,只是被愁苦的神態和破爛的衣裳遮掩住了,剛才回頭那一眼,竟有幾分媚態。
將武三狗的媳婦送走,連蔓兒、張氏、趙氏和連葉兒就往宅子裡來。回到後院,東屋的炕上,李氏帶著張採雲和連枝兒還在做針線。幾件棉衣棉裙的棉花都絮好了,壓的平平實實。三個人正一件件地縫製。
“娘。(· )歇會再做吧。慢慢來,不著急。”張氏就道,“枝兒,採雲,你倆也歇歇眼睛,愛玩就玩一會去。”
大傢伙就都上了炕說話。
“……剛才你們都沒碰著。六郎他老舅媽來了,聽說咱要僱人,她想來,讓我給打發回去了。”連蔓兒就將剛才如何打發了何老六的媳婦的事。說了一遍。
“她咋還有臉登門?”連葉兒就道,“他們家的人好像臉皮都厚。就六郎他老舅,坑了咱一筆錢,他還有臉去太倉了那,咱爺對他能有好臉?真不知道他們都咋想的。”
說完何老六的媳婦,又說武三狗的媳婦。
“娘,那武三狗的媳婦咋也來了?她們家白得了那些糧食。還嫌不夠是咋地。”連蔓兒就問張氏。
不說別的,就那幾百斤花生賣了,就夠一家人的零花了。
“誰知道那。她那麼央告我,非要來做工。蔓兒,多虧你去了,要不,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把她給送走。”張氏就道。
連蔓兒聽張氏的意思,是並沒有打算要僱武三狗的媳婦,只是不好強硬拒絕。就略微放下了些心。
“娘,這老武家也有幹活的人,光我爺那邊的便宜他們就佔了不少,咋還日子過的那麼窮?是裝窮還是咋地?”連蔓兒有些不解地問。
“不是裝窮,是真窮。”趙氏就道。
“對。”張氏點頭,“這兩天我好好打聽了打聽,就他們家那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身子就不大好。見天得吃藥啥的。還有剛才來的老三媳婦。有點錢,就得買藥。也不知道咋回事。”
連蔓兒聽了一句,就沒興趣了。今天來的這兩個人,說是她們家的親戚。其中何老六的媳婦,這還能瓜葛上,算是拐著彎兒的親戚。那武家,連蔓兒曾經仔細地問過連守信。武家跟連家,是連老爺子在三十里營子定居之後,要往外佃地,武家找上門來,和連家攀的親,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這些年也沒走動過。
“娘,咱僱人,但凡跟咱親戚裡道的,那咱都不能僱。”連蔓兒就和張氏商量道,“讓人家說咱僱親戚幹活,這話不好聽。”
而且,這“親戚”進門,你怎麼差使啊,別最後花著錢,僱的人不給你幹活,倒在你家裡裝起老爺、太太來了,那不是糟心嗎。
“還有,咱僱人,第一個,得要人本分、行事正。”
“這個肯定的。”張氏點頭。
“咱要幫扶那日子過的不好的,咱也得挑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