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不說,咱這冬小麥就能豐收。”
瑞雪兆豐年,就是這個意思。尤其是對於需要過冬的冬小麥,厚厚的一層雪。能夠保溫保墒。冬小麥就需要有這樣一層厚厚雪被子。
連守信骨子裡還是個莊稼人,最能讓他高興的事,莫過於辛苦種下的莊稼獲得豐收。柴滿垛、谷滿倉。
預計到來年冬小麥會有好收成,連蔓兒也高興。
這一場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放了晴。連蔓兒醒來,從炕上坐起來往外看,就看見了一片銀白的世界。
也許是過慣了莊戶人家的生活,連蔓兒已經變得對自然界的一切更加敏感。和一般的莊戶人家孩子一樣,連蔓兒興奮了。
忙忙地起來。穿衣裳、洗漱,連蔓兒就從西屋走了出來。
“彆著急出去,外邊冷。”張氏看見了,就忙道,“要出去。也多穿點。”
天氣就是這樣,下雪的時候還並不太冷,雪後的氣溫卻會明顯的下降。
連蔓兒答應了一聲,推開前門,走到屋外。好一派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院子裡的樹,都有小半截的樹幹被雪埋住了。這是連蔓兒到這個世界至今為止,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連蔓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走下臺階。臺階。以及臺階下通向穿堂的甬道,已經被早起的連守信帶著人掃了出來,而掃起來的雪都堆在甬道的兩側,這使得甬道兩側的雪都有連蔓兒的腰那麼高了。
連蔓兒抓起一把雪,在手裡團成一個雪球,用力朝遠處扔去。看著雪球砸在院牆上,化作雪霧四散開來,連蔓兒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兩聲。
“多大了,還貪玩,別凍著。”張氏從屋裡探身出來道。
“啊,我知道了。”連蔓兒答應著,卻沒打算回屋。
“二姐,”小七穿的跟了棉包子似的從穿堂那邊小跑過來,歡快地叫道,“二姐,我今天不用上學了。”
“你又偷懶?”連蔓兒抱住撲過來的小七,問道。
“不是,是雪太大了,官道都走不了人,也過不了車。爹和哥都說,今天肯定上了不課,讓我別去了,就在家,一會哥給我講課。”
連蔓兒就往雪地裡看了一眼,這個雪的厚度,肯定都沒過成年人的膝蓋了。這個年代,又沒有專門的融雪、清雪的機構,所以起碼這開始的一兩天,這村莊裡都出不了遠門。
“咱爹和咱哥那?”連蔓兒就又問。
“都在前頭帶著人掃雪那。”小七就道,“咱哥讓我過來說一聲,一會要帶人到後院,上房頂掃雪。”
“哦。”連蔓兒點了點頭,就帶著小七進了屋,小七又將剛才的話跟張氏學說了一遍。
果然,一會的工夫,連守信、五郎就帶著兩個長工來了。幾個人有的拿掃帚,有的拿木鍁,就用梯子,爬到屋頂上去掃雪。
瑞雪兆豐年,不過同時,如果雪下的太大,也會對莊戶人家的生活造成不利的影響。交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過厚的雪是能夠壓塌房屋的。而且,雪融化後的雪水也會侵蝕屋頂。
所以,大雪過後,勤勞的莊戶人家一般都不會等到太陽昇起來,就會上房,將房頂的雪清除乾淨。這個時候,只要出去看看,就可以看見幾乎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都有人在掃雪。
連蔓兒和小七都坐在炕頭上,隔著琉璃窗,就看見有大塊大塊的雪被連守信帶著人從屋頂推下來,揚著雪霧落到地上。
等將屋頂的雪都清掃乾淨了,連守信、五郎帶著長工就從房上下來,又將院子裡的積雪都鏟到一處,然後推來獨輪小車,將積雪往外運送。
這番清掃,院子裡的雪是清掃乾淨了,不過連守信故意在每一棵樹的樹根處留下了一堆積雪。這些積雪,是要容著慢慢融化,滋養樹木的。
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