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去當和尚吧,估計你今日出家,明日這京都就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新剃度的姑子了。”
“那娘子你會不會也隨她們一道剃度去當姑子?”
“我才不會。不過我會日日去你出家的廟裡上香的,看看你的那些個師兄師弟師叔師伯裡,有沒有合我胃口的。”
“娘子你的口味真特別。”鳳漓冷了臉,伸手捉過躲在床角的人,“那就讓師兄好好伺候伺候小娘子。”
☆、69晨起
嫁給皇子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像平常人家的兒媳婦那樣,一到早天未亮就得起床,自個兒匆匆梳洗一番就急急忙忙跑到婆婆面前去立規矩,伺候洗漱端茶倒水的。
阿曛的婆婆在皇宮裡,這兒媳婦要見婆婆是有規矩的,若沒什麼節慶,宮裡沒什麼宴請,她這個皇子正妃每月裡遞牌子進宮三次拜見魏皇貴妃就行了,其餘時間,阿曛完全就是可以在楚王府睡懶覺的節奏。
這新婚之後的第一日已進宮裡給各位長輩請了安,回府後跟後院裡的側妃侍妾也見了面,照理說第二日應該會見夫家的各位親戚。鳳漓主要的親戚都在皇宮裡見過,他母后那邊的親戚,阿曛更是聽都沒聽說過,睿明皇后的身世本身就是鳳煌的一個懸案,如今也就不存在要阿曛在第二日一大早爬起來認的親戚,也就沒有了讓阿曛一大早爬起來的理由。
阿曛其實一早就醒了,只是體內寒毒未除,身體越發的畏寒懼冷,如今有個天然的暖爐在身邊,她不抓住任何能夠蹭一蹭那溫暖的時機,好像有些對不住自己,也不是她的性格。
實際上,阿曛還是那氣急了會拿起硯臺拍人腦袋的人,逼急了會撞柱子自殺的人,她就是個任性的倔強的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更是一個張揚跋扈的人,這麼些年隱忍著扮著賢良淑德,無非是想別那麼張揚,別那麼招搖,斂去一身風華,嫁個平凡人。如今形勢大逆轉,她是不可能再過什麼平凡日子了,她是別想不招搖不張揚了,誰讓她嫁了鳳漓,睿明皇后所生,當今皇爺唯一的嫡子,雖然皇爺未立儲,但只要鳳漓一日不放棄那寶座,鳳漓就永遠會被推在風口浪尖,她身為鳳漓的王妃,避無可避,唯有迎難而上。
她如今明瞭了鳳漓的對她的心意,她便已在心底發誓,無論要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維護兩人之間這份珍貴的情意。
她求了兩世,原本想求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對她的真心麼?
想到此處,阿曛便覺得心裡暖暖的,側頭去看身側那沉睡的人,只覺得她的夫君長得實在是好,怎麼看都看不厭。
不由自主伸出一個手指,摸了摸那眉眼,總覺得自己看了認識了這人整整三世,怎麼就從沒這般認真細看過,幸好這一生沒有錯過。
手指沿著那極美的輪轂描摹,似描摹一副極為精緻的工筆畫,從眉眼到鼻樑,滑到唇邊。
“呀——”
一個沒留神,食指被那人咬住。竟是早醒了,不過在裝睡。
阿曛氣急,做賊心虛,賊兮兮向那人笑道:“殿下,你咬到我手指了。”
那人緩緩睜開雙眸,盯著阿曛的雙目良久,這才放開她的食指,挑了挑眉,一翻身,就將阿曛覆在身下,說出的話聲音裡有著淺淺的鼻音,很是好聽,“小徒兒,大早晨的,別自己作死。好好陪師父睡個回籠覺,否則……”
她這否則二字未說完,已經又入了夢鄉。
阿曛算是看清了此人真面目,人前一本正經,臉冷得很,生人勿近,這一到床上,那就是個沒正行的,還喜歡一口一個小妖精、小娘子、小東西、小師妹……什麼都敢叫。
看看,這迷迷糊糊的,他又喊她小徒兒,還自稱師父,你要在真的認真問他是哪門子師父,他又得跟你說些個沒正經的。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