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流雲,今晚要去喝一杯嗎?”排演結束,流雲的同事就湊過來問他,“看你最近心情不怎麼好,一起來排解一下,沒準會舒服很多哦?”流雲也不理他,只是低著頭默默裝起小提琴。隨著櫻的日漸長大,他身上所揹負的東西和煩惱也多了不少。確實,他完美地度過了她的五歲生日,也不用擔心落櫻會隨時離他而去,但是這樣的生活,終歸和他過去所經歷的不一樣。和原來相比,他要承擔的比原來多得多。慢慢地他的臉上失去了笑容,也開始覺得在樂團的生活實在太辛苦。
“行吧,長風,”他對問候的同事說,“今天還去對面那家酒館?”
“不,換個地方,”名叫長風的小馬對他說。這是匹金色鬃毛的年輕雄駒,有雙綠色的堅毅眼睛,“聽說音樂廳南面新開一家酒館,還是管絃樂風格那種,我們去看看吧!”長風身後的幾個夥伴也都點點頭,對這家新店充滿好奇。和他們比,流雲其實都算得上他們的叔叔。不過除了他們,還有誰願意傾聽他那些煩心事呢?
“我也去。”他點點頭說,回應他的則是長風一眾的歡呼聲。
這家酒館位於馬哈頓中心音樂廳的南側,坐落於新月街。似乎是離音樂廳很近,這裡的顧客很多。而且,和那些聽著勁爆的音樂互相拼酒或是辦派對的酒館不同,這裡的酒館配樂是管絃樂,很安靜的一家酒館。平時流雲和朋友去喝酒,都是選顧客不太多的小酒館。不過,這家很顯然是一座大酒館。他和長風並排進去,跟隨的夥伴緊隨其後。長風找到一個可以坐六匹小馬的圓桌,於是朋友們就圍坐在一起。流雲掏出一袋金幣,不一會兒桌上就被酒杯和酒瓶填滿——都是些有名氣的大品牌,無論是啤酒還是果酒。
“哈哈,流雲老兄還是一如既往地闊綽,”換言之流雲的意思就是,這次酒我包了,“不過啊,你這次買的可比平時多了不少。是不是又有什麼心事了?”經常在一起喝酒,長風也算比較瞭解他。在酒桌上,流雲總會有意無意地流露出自己的情感,無論是清醒還是喝得爛醉。
“是啊,長風,”他一邊嘆氣,一邊仰脖子把半杯酒都倒進肚子裡,“孩子長大了,家裡瑣事多了,感覺和落櫻關係疏遠了不少。雖然她們理解我,可是我不想這樣一直愧疚著。至少,多留一些陪陪他們。”成家的小馬和沒成家的小馬,對待家庭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長風知道,也不打算嘲笑流雲。但是,他們卻也給不出一個像樣的解決方法。
推杯換盞幾次,朋友們的臉上都洋溢起濃濃的醉意。長風喝光杯中的酒,他也到極限了,但是流雲還在喝。“哥,你這再喝可有點多了,”他一邊整理衣袖一邊說,“不怕回家落櫻數落你嗎?”流雲似乎沒有在意他的話,又灌一杯進去,然後一隻蹄子扶著桌子,直接趴在桌上。
“我……還能喝,”他仍然用魔法飄著酒瓶不肯放下,朋友們不禁開始為他揪心,“如果酒精都不能讓生活充滿樂趣,那還有什麼能就我呢?”此話一出,所有的小馬都愣在原地。似乎,喝過這麼多次酒,流雲是第一次吐出這樣的話。似乎,現在的生活讓他很絕望。
“還是……酒桌……”他飄起瓶子倒酒,卻一不小心把酒灑在自己的鬃毛上,“一醉……解千愁……”長風連忙替他擦擦鬃毛,但是擦不掉上面濃濃的酒氣。他和朋友們手忙腳亂地把流雲扶起來,慢慢帶到流雲位於韋林街的住處的樓下。長風敲過門,打發朋友們先走,自己則站在遠處悄悄觀察。只見落櫻開啟門,和流雲簡單交談幾句,便慢慢將他拖回屋子裡。這樣的場面以前也有過,但這一次長風不禁擔心起來。
“你現在所擁有的那個家,還會是自己想要的嗎,流雲?”
“爸——爸!”第二天一早,流雲被嘟著嘴的櫻吵醒。小雌駒的臉上透著相當強烈的不滿的情緒,因為流雲不僅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