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人醒來之後都會渴的,便自作主張地從開水壺中倒了些熱水,均了些涼水,她端著白瓷杯子走了過來。
接過了杯子,魏治明喝光了裡面的水,“你怎麼不問我是誰?”
“你不說,我不敢問。”白玫兒欲把杯子放好,被魏治明叫住,“別忙著,坐這。”說著拍了下身旁的空位置。
白玫兒戰戰兢兢地坐在他的旁邊,還刻意拉開了距離。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裡忐忑不安。
陸瑤傳授的那一套辦法,她是半點也沒聽進去,倒是跟在她身邊的姨娘給她提了個醒,叫她別太順著男人。
怯懦是可以被戰勝的,只要她能看清未來。她的未來在哪裡?父母不在了,她流落街頭,被陸瑤所救,在稀裡糊塗的情況簽了賣身契。這道賣身契就是個緊箍咒,活活地把她逼死。
兩年前的“□□”,被耽擱了下來,今日終究要到了,她該怎麼辦?她這清白之身若能留給兩情相悅之人,該多好。她還沒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若這麼直接經歷,難免有些不情不願。
魏治明感到她的焦慮和侷促,甚至緊張地哆嗦,窄窄的肩膀在他的眼裡顯得十分孱弱。他對白玫兒沒有非分之想,只要能近距離地看著她,讓她留在身邊,也亦滿足。
“白玫兒,你很怕我嗎?”
白玫兒倏然抬眸,嘴唇潤溼了一片櫻色,“沒……我不怕。”
魏治明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還說不怕。”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在那隻溫暖乾燥的大手下哆嗦得要命。
深斂眉目的魏治明長吐一口氣,他當初要把白玫兒弄到手,完全是被心中的魔力蠱惑,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身邊,他反倒什麼也做不了。
“你不用怕,且在我這先住著,陸瑤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白玫兒的眼眶紅潤,手指攀上了脖上的那粒盤扣,解開了一顆,又去撥開斜襟上的另一顆。。。。。。魏治明連忙按住她的手指,“你……不必這樣。以後再說。”
☆、病如魔獸
魏治明這一病,洋樓的電話可要被打爆了,連江雲生都親自致電來詢問狀況。這個洋樓也因為主人的長住而變得鮮有生氣,幫傭也跟著忙碌起來。幫傭們有個共同的優點,只要在洋樓一日,就緊閉嘴巴,不傳流言,不論是非。
他們對屋裡新來的女子除了尊稱一句白小姐之外,從來不敢主動與白玫兒說話,白玫兒倒也一直沒閒著。
她剛來時見不到魏治明的人,生活無所事事,見到魏治明之後,他又病倒了,整日都圍在他身邊伺候他,幫他端茶倒水,把他的生活起居照料地無微不至。她以前就是這麼照料父親,所以不覺得困難。
困難的是,當她看見魏治明被病痛折磨地在床上翻滾時,她竟束手無策。喬治在這段時日裡,幾乎天天來,在魏清醒時,就和他調侃幾句,在魏病情發作時,就讓人把魏治明的手腳統統綁住,他親自上藥。
喬治囑咐王希州和白玫兒,“你們誰都不要可憐魏,輕易把繩子給解開。藥效過了,痛苦就會減輕,魏睡著就好了。”
王希州和白玫兒相互望了一眼,交匯的眼神又挪到床上的人,四肢被捆綁,大吵大鬧地說了一大通話,兩人趕緊把眼神撇開。
喬治臨走時,還特意走到魏治明身邊,“魏,我都是為你好,你別為難他們。”他指著後面的幾個人,又看著魏治明一本正經道,“你若不聽我的話配合治療,到時身體狀況會更糟糕,我就算是中國那個什麼……對,華佗!華佗在世,也沒有用。”
魏治明憋得氣,額頭上青筋暴露,破口大罵起來,“喬治你個王八蛋,你敢捆我,我……哎喲……你不準走……你叫他們……給我鬆開。。。。。。”手腳亂踹也無濟於事,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