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匯了眼神,似乎什麼東西被戳破了。
董老闆慚愧地轉開頭,背過身子,讓皮椅擋住了自己,對霓裳揮了揮手,“快去吧,牢房裡呆久了是要吃苦頭的。”
從大老闆的辦公室走出來,外面辦公區的人各忙各的,忙忙碌碌的身影在霓裳眼中有說不出來的幸福感。她們有些在整理檔案,有些在打電話,有些在檢查道具。。。。。。這麼多人中,霓裳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霓裳茫然地背靠牆,手裡的信抖動著。周露走了過來,看出霓裳的不適,連忙問道,“怎麼樣?”
霓裳搖了搖頭,“老闆叫我去找他。”說完,揚起了那封信,周露看到上面的名字時,心口一驚。
陪著霓裳坐電梯,走出大廈的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好幾次,周露都要開口,可有什麼阻止著她,她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周露送霓裳上了那輛董老闆親自安排的豪華派克小轎車,她佇立在車窗邊,靜靜地看著霓裳離去。
車裡的霓裳是那麼的委屈,無助,不幸。
明知前面是個火坑,也要跳下去。
她想著,想著,忽然追了上去。轎車已開出一段距離,尖銳的喇叭聲讓她停住了腳。
時光凝固在那個重遇的瞬間,魏治明對霓裳似乎志在必得,他知道她一定會自動送上門,所以那天,他特意由內到外,整理了自己,嶄新的戎裝被熨得無一絲摺痕,上裝口袋上別了一朵紅玫瑰,豔麗不俗,頭髮抹了髮油,讓飽滿的額頭顯了出來,嘴上的一沿鬍渣也被清理得乾淨,顯得精神極好,鋥亮的皮靴在辦公室裡走動的時候,更讓平日嚴峻的他平添了一份英氣。
範嚴倫在交報告的時候,盯著魏治明緊緊的,弄得魏治明一陣不適感,“看什麼?”
“哈哈,局長,你今日真是。。。。。。”範嚴倫拼命在腦中搜刮詞彙,初見到魏治明今日的派頭時,不禁感嘆:真是少見,少見,轉念一想,他又心如明鏡,“局長今日真是玉樹臨風,英姿颯爽啊!”
魏治明頭也不抬地在紙上快速寫字,“少拍馬屁!我不會給你加薪的。”
聽口氣,範嚴倫就知道魏治明今日的心情,他覺得可以開一個小玩笑,“局長,我句句屬實,不添半點假意,你怎麼看都像個新郎官啊。”
魏治明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範嚴倫咯咯的笑聲消失在充滿了詭異的辦公室內。
“局長,你別生氣,我就是嘴多!”範嚴倫太熟悉魏治明的氣息了,這種情形下,他肯定是生氣了,越是生氣,他越沉默。
範嚴倫扇了兩下自己的嘴,魏治明才制止了他,“行了!檔案上的事佈置下去之後,要各部門負責人趕緊銷燬!”
範嚴倫連聲答應。
他看見局長瞄了瞄桌上的小座鐘,不一會又皺起了眉頭。他剛想說些什麼,機要秘書就打內部電話進來。
範嚴倫結束通話電話後,滿臉諂媚道,“霓裳小姐已到了一樓的接待室,是不是要請她進來?”
魏治明的食指在桌上輕輕叩響,嗒,嗒,嗒。。。。。。節奏越慢,越讓人心慌。
☆、撕裂
喬治總算要離開了,他望了一眼緊閉的窗戶,走了過去,拉開了一道窗簾。讓外面的風能吹進來,房間裡頓時流動了一些新鮮空氣。
“不要老關著窗,新鮮的空氣有助於患者的休養,再說,天氣也沒那麼涼嘛……”這個具有幽默感的猶太醫生真是不會察言觀色,此時的魏治明臉上已經佈滿陰雲。
房門被走的人帶上,霓裳緊閉雙眼,深呼吸了一下,心裡那塊石頭始終放不下來。她知道,他很快就要上樓了,來到她的身邊。
她看著那扇被推開的窗戶,看著那被風捲起的紗簾,看著桌几上擺的一盆蝴蝶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