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提早回家,魏治明碰見兩人甚為開心的交談,站在門外的他連腳趾頭都麻木了,他不記得,霓裳多久沒有笑過,還笑得如此燦爛,如此開懷。
薔薇樹下的她走遠了,蘆葦蕩中的她消失了,枇杷山中的她對著他,那樣平淡,那樣涼漠,彷彿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他全明白了,她現在肯委屈地留在身邊,只是為了錦珠。
不管是柳承,還是魏治明,全是被她輕視玩弄的傀儡。
那一夜,趴在樹幹上的蟬轟鳴了整夜,他匍匐在那張床上,不顧腿上的傷口,猛烈地壓榨霓裳,彷彿她的身體中有無窮的油脂。
霓裳受不住他的蠻橫和強迫,本能地反抗,但她好像錯了,她越抗擊,他越找到了藉口攻擊。攻取那片難以到達的高曠天空,成了他的解藥。
攻不下來的時候,他就會用盡各種手段,咬她乾焦的唇,酸澀的舌尖,柔軟的耳垂,按壓那些柔滑,直到和那些轟鳴聲合為一體,他還不能放過她。
翌日,霓裳醒來之後,不見魏治明,可屋子裡瀰漫著他的氣味,摸了摸床褥間,無不一處都遺留了那些無法消去的味道。
錦珠突然的到訪給霓裳增添了欣喜,她既出不去,就盼著有人來看她。他走了幾日,一直沒有回家,她不問,自然也沒人告訴她。
錦珠怒氣洶洶地衝進了公館,在所有房間中找了一通遍,額角流下了一串晶瑩的汗珠,夾雜著眼淚水,混淆在一起,惹人煩厭。
霓裳讓家僕退了出去,拉著失魂落魄的錦珠,上了樓梯,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錦珠在臥室裡站著,尋覓著,突然間,她抓住霓裳的手臂,眼珠暴突,“他去哪呢?去了哪?!”
“你到底怎麼啦?錦珠?”霓裳被錦珠的樣子嚇壞了。
“憑什麼?!他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想跟誰好就跟誰好,他憑什麼管我?他碰過我,就要我一生做隱形人,就要操縱我的一切嗎?你叫他出來,叫他出來,我當面問他!”錦珠跟發了瘋一樣在臥室裡亂轉,眼淚催發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有多苦。
霓裳根本沒聽懂錦珠的意思,“你冷靜點,小珠子……”她抓住了錦珠亂動的胳膊,當她的腦袋裡亂成一鍋粥時,錦珠又給了她致命一擊,“我的好姐姐,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這個時候突然肯叫霓裳姐姐了,霓裳悲喜交加,剛想說話,就聽錦珠繼續用譏誚和涼薄的口氣道,“蘇錦夕,你知道我多痛多苦嗎?我愛他愛了十幾年,他見了你,就要娶你,把我給拋棄了。我沒怨言,但他有什麼權利管我,我就是要和範嚴倫在一起,我願意,我願意!他碰我的時候,他抱著我親的時候,還在叫你的名字,我管過他嗎?他憑什麼這麼做……”
咆哮痛訴最後成了哭泣聲。
半晌,霓裳才嚅動了嘴唇,“你說……誰?”
喪失了理智的錦珠,是被芸姨給強拉走的,芸姨聽到樓上的動靜,激烈的聲音讓她產生了壞的預想。她只好進了臥室,正好看見錦珠的手掌抬高。
渾身酒氣的錦珠甩開了芸姨的手,跑出了公館,獨自一人駕車飛逃而去,芸姨莫名驚惶,連忙搖了電話給範嚴倫。
錦珠和範嚴倫的事,芸姨也是無意中偷聽到的,局長呵斥範嚴倫的時候,她剛好經過門外,人雖老了,耳朵卻靈敏地很。
局長要範嚴倫擔起責任娶了錦珠,範嚴倫說錦珠不同意。局長的口氣不容反抗,定要兩人結婚,範嚴倫沉默了許久,最後提出異議。
範嚴倫說錦珠喜歡的人是局長,她想嫁的也是局長,為什麼強逼他娶她,他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那時,太過沉默的空氣讓芸姨的心蹦蹦直跳,過了會,她就聽見了聲響,立刻掩嘴,以免讓人聽見。
範嚴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