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仙當然不怕了。於默默腹誹著,她瞭解自己貪生怕死的弱點,卻不打算改掉這個毛病。人生在世,若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還有什麼好珍惜。
&ldo;我就怕。&rdo;她居然賭氣地和於謹澈說了這句話。
於謹澈不怒反笑,&ldo;這麼怕的話,求我救你。&rdo;於默默不明白掌書人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只知道他不做賠本的買賣:&ldo;什麼代價?&rdo;
&ldo;欠我一次。&rdo;
於謹澈此刻就在於默默身邊,於默默卻覺得於謹澈離她很遠。他的聲音不是得意,而是落寞。
於默默點了點頭,欠就欠吧。
於謹澈滿意地閉起眼,離開了於默默的房間。神出鬼沒的於謹澈,還是起到了安定於默默的作用。她感到無形中有一股力量一直在幫助她,於默默換好去蘇西王府跳舞的衣服。
她沒有選擇華麗的衣服,而是選擇了很素的衣服。
張俊把藥遞給於默默,向於默默表示今晚他也要去蘇西王府,以王府的總醫師身份。於默默本不願張俊同行,只是想到這樣一來,張俊或有機會和蘇小小見面,而沒有強加阻攔。
她在紙上寫道:&ldo;萬事切勿強行出頭,我會看著辦。&rdo;
張俊點了點頭,於默默放下了心。張俊只是個醫者,自是醫不了這亂世。陳歡的父親陳明軒因為其兄暴斃而成為君主。但是在成為君主之後,陳明軒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對他的嫂子用強。後來,他的嫂子受不了這樣的事,自殺而死,陳明軒變得更為殘暴,親小人、遠君子。
於默默知道陳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他出生自小耳濡目染這樣的事情密不可分。沒力氣同情張歡,於默默看著掩藏擔心的張俊笑了一下。
人生自古誰無死,要死也不死在陳歡這樣的人手裡。
在去蘇西王府的路上,張俊親自駕著車。於默默坐在車上,閉神休息。
此刻,天已大黑。萬家燈火已絕,於默默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是在晚宴之後才受到召見。
本鬆了口氣的張俊,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對待這個狀態,他以為他已經麻木了,原來,這只是他以為而已。
張俊和於默默被領路的人接到了蘇西王的房間。此時蘇西王的房間,只有蘇西王陳曉言和陳國當朝天子陳歡在。
張俊和於默默對著坐在主位的陳歡行了跪拜之禮。在他二人起身之際,陳歡拍了拍手。一共拍是了三次,聲音停頓之後,房間裡湧入一群樂師還有舞姬。
於默預設出了其中的一件樂器,那就是寵妾的頭骨。心中一陣惡寒,面上卻對陳歡一笑。陳歡開口下令:&ldo;今日,來到蘇西王府,吾心大悅,故尋人助興,找來蘇西王府的樂器,蘇西王不介懷吧?&rdo;
陳曉言站起身,拜向陳歡的方向,不卑不亢地說:&ldo;當然未曾介懷。&rdo;
舞姬就位,陳歡的意思明顯,他是要讓於默默領舞。自打進屋,於默默就未曾看陳曉言一眼,她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皇帝的喜怒哀樂上。
這個皇帝的不高興,在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會有感覺。
容不得於默默多想,樂曲聲響。其聲表面悅耳動聽,實則悲涼至極。於默默隨著音樂起舞,她知道這些樂器,對於蘇西王是一個又一個的噩夢,可是她不能跳出她所感。
所有的舞步流於俗套,卻恰好討了皇帝的開懷。這才是陳歡作為皇帝看慣了的舞蹈,不需要靈魂,足夠的諂媚已可。
隨著時間的淡淡流逝,一曲終,一舞閉。滿室的人在陳歡擺手示意下散去,剛剛歌舞昇平的房間裡只剩下陳歡、陳曉言、張俊和於默默四人。
張俊和於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