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在北方一代是後來才興起的。這幾年賭石這行十分興盛,會有很多的北方的從事玉石古玩的商人,透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地價埋進玉石礦石的原礦,舉辦賭石活動。
打一個最近的比方,老何家以前也是有名的世家,家道中落就是因為何東凌賭石。何東凌當年聽說不僅把祖傳的所有身家都壓上了,還把自己的老婆也作為賭注,寫入賭石的契約當中。
最終,不僅把家產輸了個精光,連老婆也輸給了別人。
何靈川的母親,聽說就是這個原因,讓人給活活的逼死的。
好在何東凌後來幡然悔悟,繼續經營祖輩上的家產,最後才勉強過上了小康之家的日子。這是往事,有些還是我親眼見到的,所以我對何靈川出家避世從來不感覺到驚訝,他們家曾經遇到過的變故實在太大了。
“是,是父親說的是,是我沒有管教好槐香,給佟府臉上抹黑了。”槐香的父親一邊認著錯,一邊就走到我身邊來,接過槐香冰涼的身子,“笙兒,你把老三給我吧。我來送她去老爺子的房裡,你還沒吃早飯吧?李嬸子已經做好飯了。”
我剛剛在上茅廁的路上,就遇到過這個煮飯的婆姨,我當然知道飯做好了。不過,我還是客氣了一下,“謝謝舅舅,不過,我想等槐香醒了再去吃飯。”
那個男人聽到我叫他舅舅,突然身子一顫,對我有些生疏堅硬的目光柔軟下來,“也好,我聽雲師父說了,你和老三以前就認識。”
槐香被她父親抱在懷裡,送到了老爺子的房間裡。
這回我看清楚了,老爺子的手就在一根細細的皮革造的繩子上一拉,影子木的屏風就慢慢的收攏了。
影子木的屏風後面,是老爺子平時躺的的椅子。
這影子木大家可能不是很熟知,沒有楠木、檀木那樣的家喻戶曉,卻是有說頭的。
之前一直在說影子木的盒子,其實有些生長的比較特殊的影子木比金絲楠木都要貴重很多,因為它以樹木生長在根部的瘤子製成,展現出的是一種病態美,又稱作癭木。
生病的樹木本來就不多,還要取出這麼完整的木材,做成傢俱,就更不容易。
再加上屏風本身的精美絕倫的雕工,以及失傳的製作工藝,這一見東西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價值不菲的。
要是拍賣出去,估計能在四九城的四環內買層樓了。
雲師父把老爺子扶到了躺椅上,我搬來一張八仙椅放在老爺子的躺椅旁邊,槐香的父親就把槐香放在椅子上。
我以為老爺子還要起身診脈,沒想到雲師父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紅色的細線,快速的在槐香手上纏了一圈。另一頭直接就遞給了躺在椅子上的老爺子,老爺子的粗糙老邁的手指捻著紅線目光灼灼的看著昏迷的槐香。
他一開始抿唇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摸脈。
少頃,他單手捂著唇咳嗽了幾聲,雲師父給他順過了氣。老爺子才輕輕的把紅線放下,雲師父又做到書案前,就聽老爺子慢悠悠的報出方子裡面的藥物。
老爺子說一味藥材,就要頓一頓。
雲師父坐著直到寫完,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等到老爺子說的下一位藥材。等到方子都開號了,槐香的父親才拿著藥方出去找人煎藥。
雲師父把煙桿遞給老爺子,老爺子輕輕的就推開了,清癯的目光落在槐香身上,“好了,老三,別裝了。你不過是邪寒入體,喝點驅寒的湯藥就沒事了。出息,跪了一夜,就耍這種花招騙我。”
槐香閉著眼睛在椅子上堅持了一會兒,才膽怯的睜開眼睛,她看著老爺子,眼淚汪汪的,“爺爺,我……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不是祖父鐵石心腸,佟佳氏出去的各個身懷絕技,哪個像你一樣為非作歹?”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