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急匆匆奔了進來。
“爹爹好,澎湖那邊事了,一帆風順。”與老爹打了個招呼,楊風又轉向馮虞。“依虞,幾時到的?前幾日聽你傳信,我便算著日程,澎湖事情一了,便急急趕回了。”
馮虞也很是興奮,這大舅哥與他還是很對味的。“也剛到不久。沒想到你回來得如此之快。對了,上回你說那些工匠技藝為熟,如今怎樣?若是要我授業,乾脆抓緊著些,下午便開始吧。早一日出師,便早一日開工。這也是岳父大人的意思。”說著馮虞看向楊萬榮,老頭子微微頷首。
“也好。那我這就安排。對了,不是說採妍妹妹要來,怎的不見人?”
“呵呵,在阿雲屋裡呢,不知道這會子在做些什麼。”
這會兒,楊雲與採妍正在院子裡逗妞妞呢。兩人之前說了些各自眼中的馮虞,還有些便是女兒家的私房話了。這麼聊了一陣,原本趴在一旁的妞妞有些不安分起來,開始扯採妍的裙角,看來是想玩兒了。兩個女孩乾脆放下話頭,解開牽繩。妞妞一下子興奮起來,“嗚嚕”,眨眼間便躥出房門。楊雲與採妍兩人“妞妞、妞妞”地喊著,跟了出去。
衝進院子,妞妞在花草叢中跑來跑去,往日沒見識過的植物總是要上上下下聞上一番。不過妞妞最喜歡的玩具還是自己的小尾巴。跑了一陣,便扭頭不斷撲向自己的尾巴尖,看那肥嘟嘟的小身子一扭一扭,鍥而不捨地兜著***,楊雲與採妍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看主人很開心的模樣,妞妞又掉頭回來,直立著抱住採妍的腿腳撒嬌,非要給它摸腦袋、揉肚子。
楊雲看妞妞仰面躺著讓採妍揉肚子時兩眼眯縫著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忍不住蹲下撥弄妞妞搖個不停的小尾巴,連聲誇讚:“妞妞真乖哦,很聽話呢。”
採妍啐了一口,笑罵道:“乖個鬼,調皮搗亂的時候你是沒看見。方才進你家府門的時候,看見那隻拴著的大狗,便往我身後躲。發覺它衝不過來,便站在我腿中間沖人家亂叫喚挑釁,小小年紀便學了狗仗人勢。”一邊罵著,一邊卻摸得更起勁了。
這時候,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前頭傳飯了,在正廳。”
這一頓飯,以海味居多。這年頭也沒冰櫃什麼的,福州府雖說離海不遠,想要吃著地道海鮮也不容易,需將活物用大通海水盛著,自漁港裝上大車運上七八十里地才到,要不便要自閩江口逆流而上用船運到南門外碼頭。這一番折騰,運費且不論,鮮味便大打折扣了。縱然馮家是做飯食生意的,一年也難得吃上幾回活的。此番到了海邊,採妍自然是甩開腮幫子猛吃一氣,連聲稱好。
用罷午餐,馮虞讓採妍到客房歇息,自與楊風去給工匠開課了。這撥工匠都在鎮外一處大宅子裡安置著,磨漆、摺扇兩邊加在一起共百十號人。楊風先領馮虞驗看近日習作,一邊說道:“這些個多是老手藝了。摺扇那邊還行,我取來幾件樣品,與他們照貓畫虎,如今也還算是有模有樣了。”
馮虞拿起這些工匠做的象牙骨扇、鏤雕竹扇翻來倒去地細看。“嗯,工不錯,與朝陽坊出產的相差無幾。只是不可一味以繁複取勝。摺扇是雅物,須得繁簡相合,顯出‘雅逸清新’四字境界方是好的。”邊上圍的那些個扇工連連點頭,面有喜色。
再看邊上的磨漆具,馮虞便忍不住搖頭了。“這磨漆畫倒是磨漆畫,只是漆層太少,又沒磨透,顯不出前後來。還有,赭石、石青、石綠、鉛粉作畫尚可,調漆則漆色過暗,不中看了。”
給馮虞這一說,漆匠們個個耷拉了腦袋,如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