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山。火器作坊加緊動作,所產火器,一概用船發往楊風軍中。”
正說著,只聽“吱呀”一聲。裡屋門扉開啟,陳琛閃身而出。眾人立時圍攏過來,“卦象如何?”
只見陳琛面陳似水:“卜得天地否。”
幾個武官大眼瞪小眼,“什麼意思?”
“否,匪人。不利君子貞。大往小來。卦象上看,否卦以三陰為主動爻。三道陽爻在否卦上體。居於外卦。下壓三道陰爻。否卦的內卦主陰,居下位。自成一家,性陰躁,恰似陰陽二極分化。主小人道長,君子道消。”看許多人依然是一副不解之色,陳琛又道:“說直白些,居高位者與集結在下者兩相背離,各自行事。居上位者以勢凌壓,下位者厚積薄發。如此情形,看似天上地下,實則暗藏乾坤顛覆。”
眾人聽了面如死灰,嶽海搶著問道:“那不是大凶之卦?”
馮虞卻問:“這天地否再往下如何變?”
陳琛衝著馮虞略一頷首,又說道:“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六三包羞。不中不正,以靜居動。九四有命,無咎,疇離祉。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繫於苞桑。上九傾否,先否後喜。”
“怎麼解?”
“否卦若為君子象,當以靜制動,定奪立身之計,不可任性冒進,則可峰迴路轉、置之死地而後生。若以下位計,則應待機而動,趁勢而起,一舉定乾坤,萬不可給對手留下翻覆之機。否則,便是大人吉了。”
朱潛在一旁說道:“這卦太兇,我也略留心了些。聽賢者說,這天地否映於政事,主民欲載君而有奸臣當道,小人道長,君子道消,其政將變矣。可見吉凶相易,大凶大惡間未免不曾藏大機緣,只看大人你如何因應了。”
那幾個還在一頭霧水,馮虞的嘴角卻浮出一絲淺笑,“自明說得不錯,卦為天意,事在人為。萬馬軍中開血路,刀山火海爺敢鑽。京師即便是龍潭虎穴,各位,可有屠龍降虎之志?”
雖說在場眾人多數還沒參透詞鋒,可聽著馮虞這一番豪言壯語,不自覺地紛紛挺起胸膛,幾員武將更是立正敬禮,高叫著:“同生死!共進退!精忠報國!”
待眾人走後,陳琛回頭笑道:“主公今日怎的如此豪氣,渾不似平日裡沉靜模樣。”
“此番情形與往日不同,京城那邊,還不知劉瑾擺下什麼陣勢。就如當日與倭寇決戰一般,若不能奮起一搏,必無生路。思獻,此番進京,你需在旁多加提點。畢竟是敵強我弱,咱們若不能出奇兵,即便有破釜沉舟之心,也難有勝算。”
“我曉得。其實,這些年劉瑾倒行逆施,無論朝中或是民間,恨劉瑾者不在少數,咱們未必便是孤立無援。真有那麼一天,指不定便有奇兵襄助。”
“那是自然。不過,咱們還是得靠自己,所謂奧援,若有自然更好,即便是沒有,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命由我不由天。”
“高見。大人,咱們先計議到此。你還是趕緊地回家多陪著太夫人、夫人吧。想來她們這會子也正鬧心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沒有過不去的坎
回到府中,只見馮母與兩個小媳婦一臉愁容坐在正廳裡,忠叔陪在一旁,也是一點笑模樣沒有。
“怎麼了?個個與霜打的茄子一般?”馮虞是故作輕鬆。
“兒啊,聽說秋後你便奉調入京?”馮母問道。
“是。”
“聽說此行不大妙,要在那劉瑾眼皮子底下混日子。咱們官也做得夠大了,不能推掉麼?實在不行,咱們辭官,這三年多的工夫,你賺下的家業幾輩子也花銷不完,何苦戰戰兢兢過日子?”
“母親,跟您打個比方。這官場上就如逆水行舟,船小的還好掉頭,船大了卻是不進則退,一個不留神還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