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之道還頗有些小講究。
兩人山南海北地一陣閒聊。便說到馮經營地大堂等諸般產業上頭。李東陽好奇地問道:雖有一通百通之語。可畢竟隔行如隔山。國城。你如何能做起這麼多產業。|不做則已。一旦做起來。皆是好大買賣。”
馮虞細想了想。說:“閣老。歷來說起商人便是一句無商不奸。其實。做生意講究並不此。賤買貴賣的道理哪個都懂。可哪處的貨賤販往何處賣貴。如何運貨省錢又不誤事?眾人一道經營如何能讓四方賓客單進你家店。進了店如何引人解囊?這都是講究。此外。如何拿捏刁鑽客戶。如何應對那些貪官酷吏地痞無賴。如何讓店夥賣力幹活。如何與同業一拼高下……難哪!不過。若是能通曉其中奧妙。還真是一通百通了。”
李東陽嘆道:“不容易啊。果然行行皆有學問。自從劉六劉七亂起。老夫便總在琢磨。千百年來。歷朝歷代莫不重農抑商。為何每到中世。流民起事便此起彼伏。國家敗多肇因於此。唯宋代不抑商賈。偏偏民亂不成氣候。想不通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鐵壁合圍
三月的江北。滿目色。開封府大堂上卻充滿有如寒冬之氣。馮坐在帥案後一臉狠戾。堂左右上百名文武官員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馮身後捧劍官眉肅立。懷中抱的卻是一隻空劍。
此時。親兵團長賴時亨手捧天子劍。大步流星進了大堂。高聲道:“罪官斬。末將交令。”緊接著。餘名親兵魚貫而入。將十幾顆人頭拋在眾官員的面前。
馮虞示意捧劍官收劍入鞘。緩緩掃視了一圈兩廂三司州府參遊都守。灼灼的目光逼的這些平日裡尾巴翹上天的官將們個個恨不的將腦袋夾進中。一些膽小的。聞著屋中的血腥氣。兩股戰。
好一會兒工夫。馮終於開口說道:“諸位。本官初就任。本不想開殺戒。只是這半年剿匪戰事荒腔走板。我官軍數倍於流賊。卻屢屢讓其走脫。荼毒四方。皇上多次震怒。幾回嚴旨切責。不見效。文武嬉。貪財怕死。不幾顆腦袋讓諸位醒醒。看來是不成的。”
頓了頓。馮虞又說道:“這一回。本官連殺一參二遊一府五都司四知縣。或許有人正在腹誹本帥殺人太多。行事太狠。不知諸位可曾聽聞。那馬中錫貴為督師。怯戰縱賊。下獄論死。論官論官聲。你等與馬中錫相比如何?今日所斬的。或翫忽職守或結匪自肥或公然抗命或荼毒地方。死有餘辜。不殺不足以正國法。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本帥在此告諸位。番奉旨南。本帥以立定決心。若不能盡殲流賊。將自裁以報君;以謝天下不過在此之前。|些剿賊不力的。本帥打算統統送他們上路。何去何從。等自行掂量”
撂下一番狠話馮虞轉向坐在右首的提督陸完。陸大人。此前黃河一戰。雖說走脫了不少流賊。不過畢竟陣斬巨寇楊虎。也算是頗有收穫。皇上對你還是有期許的。”
陸完原為劉黨一員不過算不上腹心干將。又頗才幹。閣臣力保之下才逃過清洗。此次出京為洗刷振作。分外賣力。也著實打了些勝仗。只可惜黃河一功虧一。此時聽馮似有不記前嫌的意思。趕忙起身叩謝。“罪臣多謝萬歲不殺之恩。多謝大帥迴護之意。自今日起。卑職願為大人馬首是瞻。惟命是從。死而後已。”
馮虞起身將陸完扶起笑道:“陸大人言重了。這樣。本帥初來乍到。還請陸大人說說如流賊動向。”
此時。兩名親兵抬來一架長有丈二的輿圖。擺在大堂入口處。陸完朝馮一拱手。起來到輿圖前。有親兵遞過一根細竹杖。
眾文武一齊扭頭看去。只見陸完執竹杖點指圖面。一邊說道:“流賊趙燧劉三部自南渡黃河竄入河南後。遊走於淮河兩岸河南湖廣南直隸三省之間。官兵追襲則分路逃散。官兵一則嘯聚如初。邊軍戰力遠勝於賊兵。只是兵力限。難以分兵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