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如此做,置各地同僚於何地?別人跟著你學,卻沒你那賺錢能耐,非要破家不可。不跟你學,那該如何交待?不肯盡心?不肯公而忘私?”
馮虞聽著冷汗涔涔,當初竟沒想到此節。如此說來,還真將同僚得罪光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可這還沒算完,梁裕又說道:“還有一節你可想過,皇上當初為何設錦衣衛?皇上要養的就是一群惡狗,替他鎮宅子,嚇唬不聽話的、收拾不老實的。而不是要養一撥正人君子,那是御史臺都察院做的事。說白了,你進了錦衣衛,註定便是要當惡人讓人怕讓人恨,這才是大忠,這才能保住這碗飯,明白了?”
馮虞愣愣地聽著,腦子裡如開鍋一般。錦衣衛,註定便是要做惡人的麼?註定便是要飛揚跋扈的麼?註定便是要惡名昭彰的麼?皇上要的,便是一條惡犬麼?半晌,馮虞突覺有隻手在面前晃悠,抬眼一看,卻是梁裕。“小子,這幾句便沒魂啦?嘿嘿,若說腦子,你比咱家好使。若說這些官場上的勾當,咱家卻見得比你多得多。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做個惡人也不是什麼壞事。嘿嘿,說起來,這看家狗也分好幾種。”
“怎麼講?”
“一種是見誰要誰,瘋狗一隻,初時好用,最終主子還是要撲殺了事。一種是主人讓要誰便要誰,這是最吃香了。只是萬一咬了有來頭的難纏的不好收場,還得殺了了事。一種是狗仗人勢,見誰都呲牙,就是不下口。這種呢,當不得大用,卻也沒性命之虞。最厲害的便是那種當面不動彈背後下口的,這才是真正的惡犬。還有一種,卻是投機取巧的,一般人是不咬的,只幹些狗拿耗子的輕巧活計,卻也頗有的炫耀。至於盡忠職守抓姦捕盜的好狗,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平日裡若是無賊,便不招人待見了。”說著,梁裕看著馮虞,不再做聲。
馮虞細細聽完,又想了一陣,臉上浮起笑容:“多謝公公提點。馮虞知道當如何做了。”
“嘿嘿,咱家可不曾提點你什麼。只是信口說上幾句。說正事好了。工坊那邊有什麼主意?”
“這個麼……下官一時也尋不出什麼主意來。若是形制、用料出些新意來,料也不難。只怕看多了也難令人耳目一新。若是要新奇,恐怕得生出個投機取巧的法子來。”
“怎麼個投機取巧法?”
“這個倒不曾想得切實,總歸是偷樑換柱吧,比方說,漆器作殼,裡頭卻是旁的貨色。要不就做出個功用與往日不同的磨漆具。”
“怎個不同法?”
“這個……”看梁裕不依不饒,非得立時討個主意出來,給逼得沒法子,馮虞只能是想到哪兒說哪兒了。“平日咱們所產磨漆具,無非是擺件、盛具,若是能弄出旁的功用來,不就是舊瓶裝新酒了麼。至於什麼新功用,就得是投其所好了。當今萬歲喜歡什麼東西呢?”
梁裕想了想,“喜歡玩樂,廢話。”說著自己也樂了。“這個不算,喜歡騎馬、喜歡歌舞、喜歡遊樂、喜歡打打殺殺……”
“不錯,就是它了!”馮虞猛拍大腿,有主意了。“咱們便用磨漆之法,精心打造一副儀甲呈與皇上,定會討得皇上歡喜!”
“妙啊!哈哈,有你的。只是,這儀甲該如何來打造?”
馮虞一聽也犯難了。龍袍是見過的,可皇帝的儀甲之前還真沒見正德穿過,不知道該是個什麼形制,若是瞎造一氣,只怕違制。按著正德的脾氣,或許還一笑了之,可若給哪個言官盯上,只怕是要搬起石頭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