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的一天中最濃重的華彩,赤色的紅流溢漫延,像是夢中的火焰在天邊著染的色彩。
許南川的姿勢保持不變,呼吸和心跳也在我的耳邊出奇的平穩,他悠然自得的不發一語,我卻是肢體僵硬、聲帶發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許南川有一下無一下的拍撫著我的後背,好像很小的時候奶奶就是這樣哄我睡覺的,哦,還要加上一把蒲扇,轟蚊子的。許多年前蚊子都比現在的茁壯許多,咳,我在想什麼。
我活動了下手指,發現這裡還是可以動的,預備用它去戳許南川,提醒他我們目前的姿勢堪稱詭異,應該保持距離,維護公眾形象。
手指曲起的姿勢剛擺好,我的肚子急忙跳出來搶戲,它“咕嚕嚕”的聲音在沉默的時刻顯得格外的響亮。我面上一窘,埋在鬆軟的枕頭裡說什麼也不肯露出來。
許南川輕笑一聲,捉住我的兩條胳膊用力往上一提,我整個人往上一躥幾乎要頂到床頭上,臉還是埋在枕頭裡不肯出來看他。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每一次在許南川面前的我,總是處於一種沒有最慘只有更慘的惡性迴圈之中?這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他的?
這個問題和《名偵探柯南》給與我的疑惑同樣難解,青山剛昌是有多憎恨柯南,才會讓他走到哪裡哪裡沒好事?
我的各種悲催模樣在他眼中想來已是司空見慣,可仍是執著的想要維持一點可憐的尊嚴,破罐子破摔這種心情決不會出現在我的字典裡。
“小丫頭,小丫頭,……你再不看我,我就……撓你癢了?!”他邪惡的哼了兩聲,當真動手在我腰間的癢肉撓起來。
我超級怕癢,他是知道的。八歲的那年,我有一天又去翻賀爺爺家的圍牆,本是輕車熟路的路徑,那天卻因為貪心,兜在褲袋裡太多的杏子,有好幾個在翻牆的時候掉了出去。
我捨不得要去撿,支翹起來的樹枝勾住了我的衣襬,我就這樣進退不得,被掛在牆頭上示眾。
賀雲北和陳墨硯在牆根那兒仰面看著我嘲笑起來,這兩個挨千刀的,誰也不想來幫我一下,就知道欣賞我出糗。
沒過一會兒,大川哥從小樓裡出來,拿著一本特厚的精裝書朝花園走來,他看到我愣了幾秒,隨即施施然迤邐而來,也靠在樹旁欣賞我的窘樣。
我輕哼一聲,噘起嘴巴扭著脖子不看他,伸著嬰兒肥的小短胳膊吃力的去夠樹杈。
“怎麼不叫我幫忙?”許南川雙手背在身後,傾身歪著腦袋看著我。
“叫你幫你就幫麼?”他才不是這樣好心腸的人,那話怎麼說的?哦,醬油瓶子要倒了,他都不會伸手扶一下。
他垂手斂目,唇角卻暗中揚起,再抬起頭時眸中有亮光一閃一閃,“你不嘗試怎麼會知道答案。”
“那我叫你幫忙,你過來抱我下去。”我板著面孔,揚起下巴趾高氣揚的開口。
許南川蹙著眉搖頭,“這可不行,哪裡有這樣求人的,不僅沒有禮貌,而且沒有誠意。”
“嗯……大川哥,麻煩你抱我下去,我硌得胃好疼呀。”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聽話,實際上我這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但絕對和服從不搭邊。我的目的就是讓他把我弄下去,一旦自由了我撒腿就跑。
許南川抬著腳將樹杈拉開,箍著我的腰想抱我下來。可他的手一碰上我的腰,就惹得我笑個不停。
他沒辦法,試過幾次都不行,冷著臉命令我不許笑,最後宣告失敗,一咬牙不管不顧扯著我下來。
我的小短胳膊小短腿掙扎著亂動,當年他也不過是個小小少年,力氣也遠遠不能和今日相比。抱著我的時候本就有些吃力,我再亂動起來,他就真的吃不消了,腳下踉蹌了幾步,終於,兩個人雙雙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