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有點意外，也有點困惑。

她動了動唇，片刻憋出一句，「你是醫生啊？知道我該吃什麼……」

「我只知道錄製了近10個小時，你沒吃過藥，不利於身體康復。」鬱清又拿了瓶礦泉水，擰松瓶蓋，再擰好，放到了她的手邊。

謝予晴卻不解，「你哪來的藥？」

這次的病生得離奇，喉嚨疼了一天就好了，沒怎麼咳嗽，也沒怎麼流鼻涕，更像是心理壓力造成的發燒，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

所以她很奇怪鬱清是怎麼發現的。

鬱清看了她一眼，啟動了車子，「伱今天渾渾噩噩，做什麼都慢半拍。」

謝予晴恍然，「所以你之前摸我……」頓了一下，她的額頭顯出了三條黑線，「你當你是老中醫呢，還摸脈搏。」

鬱清卻嘆了口氣，「怎麼辦呢，畢竟是老同學，關心一下沒錯吧。」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笑意，可車外的亮光被一簇簇陰影切割成一片片，從他臉龐流轉而過，卻顯出幾分晦暗的真誠。

謝予晴低下頭，在袋子裡找零食，「對不起啊。」

「嗯？」

「剛才玩遊戲騙了你。」

謝予晴以為他會平淡風輕，或是故意調侃，但都不是。

他的回應是，「沒事，我也騙過你。」

謝予晴驚訝地看過去。

紅綠燈的路口，微弱的光影從玻璃斜灑進來，投在他的眼底，側臉看上去有種明滅莫測的魅力，他突然轉頭看她，眼底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憂傷。

謝予晴莫名地心頭一悸，並不是由於他的眼神，而是別的什麼。

但她說不上來，也不想弄清楚這種感覺，因為有點熟悉。

她的腦子空白了兩秒，下意識地想問「什麼事」，卻又聽他問，「需要去醫院嗎？」

「呃？不用。」謝予晴的手上拆開了一包豬肉脯，「已經好多了。」

鬱清卻又說道，「越柯回來後，你好像情緒就不太對。」

「你想多了，我不是因為他。」

「那是因為誰？」

「……你。」謝予晴倒打一耙，「你天天在朋友圈找我不痛快，害我失眠，沒睡好才會免疫力下降，才會生病發燒。」

趁機把早壓在心底的不爽一吐為快。

鬱清卻沒反駁這點，只是說，「你現在有你的人生，沒必要再和他扯上關係。」

「問你個問題。」謝予晴一口喝掉了口服液，「越柯到底是怎麼說我的？」

——一個兩個的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段過去。

坦白說，她並不願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談論越柯，但她更不想每晚入睡前刷到的第一條朋友圈是指桑罵槐的雞湯文學，憋屈死了。

所以借著今天腦子「燒壞」的勁頭，索性問個明白。

「你指哪方面？」鬱清卻是問道。

「……要不你全說了吧。」

鬱清緩緩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他那陣子喜歡你，手機密碼都是你的生日，後來你不是拒絕他了麼？他就說，要好好學習讓你刮目相看……」

「大三的時候，我遇到了點……人生困境，他幫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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