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擰作了一處,晶瑩的眸子裡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王燦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繼續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薛真真的語氣空前的嚴厲,透露出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雖說王燦沒有任何感覺,但打從旁邊經過的同學卻無不嚇得筋酥骨軟,如見鬼魅般逃逃夭夭。
“……”迎著薛真真釘子般銳利的目光,王燦黯然地嘆了口氣,“你去問他吧!”本想扭身就走的,不想卻被薛真真搶身攔住了,“我不問他,我只問你!”她說。
王燦就像做了虧心事,都不敢正眼去瞧薛真真,埋著頭,糾結了許久方道:“他累了!”
“累了?”薛真真的語氣裡透著冰一樣的冷厲。
王燦就像捱了一記刀子,霎時痛得連臉都變了形,又青又白,甚是嚇人。“是的,累了……”他不想再跟薛真真多作解釋,奪路就走。可他卻疏忽了一點:如今的薛真真豈是曾經那個文文弱弱的少女?雖未渡過融合期,身手也比他差著極遠,但在狹窄的樓梯間裡,還是輕易地將他攔了下來。“他為什麼會累,你給我說清楚!”
面對薛真真近乎無理取鬧的質問,王燦也惱了,反問道:“你為什麼問我,不去問他?”
“我就要問你,不問他!”薛真真揚起了秀美的脖子,豐膄的臉龐在晦暗的燈光照射下,泛著珍珠般瑩潤的光澤。
王燦差點就沒忍住當場發作了,但看著薛真真那倔強而堅定的神情,他好不容易將怒火壓了下去,嘿嘿地道:“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會累?反正他說他累了!”
“那你告訴我,他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燦再一次無語。
“果然是這樣!”薛真真的眼眸裡閃爍著極起復雜的神色,似悲、似痛、又似哀怨,讓人一時間難以品盡。“你說,到底是什麼事?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剎那間,王燦明白了一件事:薛真真是喜歡大頭的,或者說已經開始喜歡大頭了。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收縮成了一團,連呼吸都為之一窒。
“你……”薛真真瞧著王燦陡然急變的臉色和眼瞳裡透出的苦楚,似乎被嚇得不輕,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驚恐地道,“你,你怎麼了?”
王燦展顏一笑,道:“我沒怎麼呀?大頭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總之,總之我們要相信他!”聽著上課鈴敲響,輕輕分開薛真真,快步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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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豪並不意外王燦沒能完成任務,聽完王燦的彙報,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讓他先釋放一部分壓力也好!”
王燦心念一動,暗道:“郭老師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得出大頭心裡藏著事?”想著連他都沒看出來,郭志豪斷然不可能有所發現,此話必是指大頭在學習上的壓力。就道:“我把道理都講清楚了,他還是不同意,那也就沒法子強求了。競賽的事我去吧……”
郭志豪點了點頭,便走開了。
王燦倚在護攔上,瞧著坐在座位裡若無其事的大頭,心頭像灌了一罈醋,又酸又緊。
大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命運本就坎坷,幾歲就沒有父親,靠著母親艱難拉扯長大。繼父雖待他很和氣,但也只是敬若賓客,缺少起碼的親情。若是日子平淡安寧,靠著他的成績,不難考上一所名牌大學,幾年打熬下來,穩定的工作肯定是有指望的。日子過下去也不會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