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別說,這次我真是漲了見識了!三瘋這傢伙,果然是有幾分能耐,你當時是沒在那,那殺好的豬滿地亂蹦,把屠宰場那些人嚇的!”陳白庵醉意上來,笑吟吟道。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師兄!”張三瘋一抹油光光的鼻頭,拍著胸脯子,大模大樣道:“這坑人嚇人的本事,道爺我說自己是天下第二,誰都不敢說他能當第一!”
“就你能耐!”陳白庵聽著這渾話苦笑搖頭,然後正色看著林白道:“之前在屠宰場的時候,江書記還在私下偷偷問了我幾句關於金陵城內那聲巨響的事情,我用話給搪塞了過去,讓他不要深究,那股勁頭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我還沒能耐讓天地都生出感應,死在我手裡的那傢伙也沒有。恐怕金陵城裡還有其他的事情,我覺得這事兒可能跟葉肅的事兒有關係。如今事情也了了,咱們還是過去問問他《卜易天書》的事兒,這事兒不弄清楚,我心裡也總是懸著難受得慌!”
林白緩緩搖頭,話語中也多了幾分凝重。《卜易天書》最後的偈語關係到十萬大山裡的事情,而且跟古大師、加措都有極大的關聯。雖然如今從表面上看來,這些事情都處理的不錯,但實際上卻是隱憂頗多,若是不能收拾妥當,林白著實無法心安。
“你這話說的沒錯兒,是得查清楚才行。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咱們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陳白庵輕嘆了口氣,緩緩道:“而且葉肅對吳良那孩子不管怎麼說,也都有養育之恩和香火之情,於情於理,你如今做了吳良的師父,也該去瞧瞧他!”
林白聞言緩緩點頭,便囑咐蕭允准備車子,帶諸人去葉肅所在的那草菴裡。不過讓諸人沒想到的是,蕭薇居然也纏著要跟林白一道。
原本由著林白的意思,蕭薇遭了這麼大的難,身子骨虛弱得不行,實在不適合爬山什麼的,最好還是應該在家裡靜養幾天。不過見蕭薇堅持的緊,林白也沒再堅持。她跟葉肅可謂是同病相憐,也算是難友,她如今脫了難,自然也想去照拂難友一二。
蕭允辦事還是一如既往的利索,見人多就直接從公司開來了一輛賓士商務車。這車子原裝進口,減震極佳,而且車內裝潢更是極其舒適,最適合蕭薇這樣大病初癒的人代步。
車子駛出莫愁湖轉了幾圈後,道路突然變得有些阻塞,周遭的街道上聚集了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著這擁擠的模樣,剛開始駭了林白一跳,還以為是有人認出了蕭薇。後來才發現是被金陵城之前那聲巨響嚇出家門的人群,便鬆了口氣。不過看著衣衫不整,拖兒帶女的諸人,林白心裡也有些慨嘆,對人而言,金錢權利,果然遠不如生命來得重要。
看著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林白麵色也變幻不停。遇人便看三分面相,這是相術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算林白到了如今這水準,仍舊是不敢忘了這規矩。俗話說得好,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一日不練,就要被人落下一大截。
這麼一路看下來,林白不覺有些疲憊,正想伸手揉眼之際,眼角餘光卻是掃到一樣事物,身子不禁愣了一下。在車窗外空空落落的公交站牌處,正有一名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頭在那靠著睡覺,滿臉的鬍子,頭髮也是髒兮兮亂成一團。
這些本就是落魄老人的常有裝束,本沒有什麼奇怪,但怪就怪在那老人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套藍底白花的壽衣!而且那壽衣就像是在地下埋了許久一樣,破破爛爛。若是將此處場景換做亂葬崗,怕會有不少人以為這老人是從墳裡邊爬出來的!
要知道老人一般比較忌諱於死亡有關的東西,即便是如劉老爺子那般看得開的人,談到年歲逝去也有些慨嘆。這老人也不怕犯了忌諱,居然穿著壽衣滿大街跑,而且還是在公交站牌這種人流熙熙攘攘的地方,實在是少見的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