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將一個裝滿了土產的袋子塞給諸人,然後抓緊了陳白庵的手,老淚縱橫道:“陳老,您老人家有時間一定要再回來看看!”
“一定!只要還有機會,我一定過來找你!你烤羊肉這一手,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陳白庵重重點頭,拍拍布日固德的手,然後轉頭朝飛機走去,雖未回頭,卻已淚滿沾襟。
兩人都很清楚,此時他們年事已高,而布日固德又不像陳白庵那般養生有道,這一別之後,再重逢可謂是難之又難,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天人相隔,熟悉的老友再少上一位。
壽元極長,這可以說是相師的福分幸運所在,但卻也是不幸所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熟悉之人一個個年華漸去,逐漸老死,雖然周遭景緻仍如往昔,但人卻已然改變,誠如‘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般,悽清悲涼之意,無人訴說。
“陳老您還是看開點兒,我走前給布日固德看了命相,他是個長壽的人,只要咱們事情乾的麻利,不愁以後沒有相見的機會!”林白如何能看不出來陳白庵心裡邊的想法,等坐上飛機之後,便對他輕聲出言安慰道。
陳白庵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朝著窗外的雲朵靜靜望去。
“我師父常說,人一老就容易念舊,不過要是舊事總是放不下,那就什麼事兒都辦不成了……”就在此時,從黑魆魆的機艙裡卻是突然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勸慰了陳白庵一句後,然後帶著些哂笑的語氣道:“不過念舊總比不念的人好,有了新人就忘舊人,那才是大壞蛋!”
一聽到這個聲音,林白登時便覺得一陣頭大,也不知道是該氣好還是該笑好。臨出發前的時候,索菲婭就吵著鬧著要和自己一起,百般勸阻不成,諸人只好在酒桌上又給這小丫頭灌了幾杯酒,把她糊弄睡著才敢出發,沒成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偷偷摸摸上了飛機。
“林白,你說我的話對不對啊?你是不是那個大壞蛋?”索菲婭抱著小黑貓,眨巴著眼珠子帶著狡黠的笑容接著道:“居然想把我灌醉,自己偷偷坐飛機溜走,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是這麼好騙的話,當初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偷偷去燕京找你!”
“成,算我服了你了還不行,小姑奶奶,以後我去哪都帶著你!”林白搖頭苦笑道。
索菲婭就像個偷吃得逞的小狐狸般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像句人說的話!”
看著林白一幅吃癟的表情,機艙內諸人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先前因為陳白庵傷春悲秋帶來的那一點兒感傷之意,也是徹底煙消雲散,只剩下對未來旅程的期待。
經過五六個小時的漫長飛行之後,諸人乘坐的這架軍用飛機便緩緩停靠在了日喀則和平機場。飛機剛一停穩,一輛掛著西南軍區車牌照的軍用吉普便急急忙忙的靠了過來。
看著車牌照上的那一串0和單獨的1,飛機場內的那些空乘人員一個個是咋舌不已,雖然說他們早就知道能夠乘坐軍用飛機的主兒來頭肯定不小,但卻是沒有想到,居然大到西南軍區一號首長都來親自迎接的地步,這飛機裡面做的主兒身份該是何等恐怖!
“果然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大舅你的精氣神明顯比在燕京時候好了許多啊!西南這邊的水土看起來還真是夠養人的!”一下飛機,看到吉普車旁那個熟悉的身影,林白笑眯眯打趣一句後,接著道:“您這麼大張旗鼓過來,要是傳回燕京,老爺子非得怪罪您不成!”
“你小子現在可是咱們老劉家的領頭人,這些表面上的功夫雖然繁瑣,但還是得做足了!你來了藏區,我要是不過來接你的話,老爺子恐怕才真得怪罪我!”劉軍文輕笑道。
誠如他所說,雖然這些繁文縟節看上去有些迂腐,而且難免會被有心人穿小鞋,但卻也是不能不做。不管怎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