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我要完成師尊的遺命,我要成就劍仙!”雖然大口咳血不止,但定光仍然在不斷的努力,想要攀爬起來,但身軀的挪動,卻是牽動到了他已經破碎的臟腑,使他血液中咳出的碎片變得更多,但即便是如此,他仍是掙扎不止。
但臟腑已經完全破碎,生機已經到了絕斷的邊緣,他哪裡還有起身的力氣,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在茫然無措的掙扎中,他看到有一雙腳在自己面前緩緩停下。
“到底是你自己想成為劍仙,還是赤霄想讓你成為劍仙?”定光聞聲抬頭望去,卻是看到林白麵上滿是哂笑之色站在他的跟前,淡淡道:“不要給自己找理由,也不要找藉口!你並不是臣服於赤霄,被他利用的工具。而是你自己想要去成為劍仙,而且認為,只要你能成為劍仙,就算是犧牲掉這些人也不算什麼。什麼師尊遺願,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東西罷了。”
“赤霄是一個瘋子,而你是一個小人!小人要比瘋子還叫人噁心。”冷然一笑,林白指尖輕動,一抹璀璨的劍芒陡然自飛劍而生,直接劃過了定光的脖頸。
在血線迸發的同時,破滅之力也緊隨而生,瞬息之間便將定光的身軀吞沒,如之前的赤霄一般,徹底消散於這世間,再不留任何蹤跡。
而在生命從定光身軀中流逝的那最後一剎那,他突然沒了悲憤,只剩下釋然和歉疚。因為他突然發現,誠如林白所說的一樣,赤霄從來都沒有勉強過他,要他一定去成為劍仙;甚至於,實際上他自身對成為劍仙,也是有著極大的興趣,甚至認為適當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也正是出於這種緣由,所以他才會默許赤霄所做的一切。至於什麼遵從師尊的意志,說穿了都是狗屁罷了,如果自己真的不想去做,難道還能有人強逼嗎?
那些話語,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塊遮羞布而已,用來遮蓋自己那醜陋的內心。
有風簌簌吹過,天地間的光亮漸漸恢復,不過經歷這一番鏖戰之後,此時已是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投射在狼藉的劍閣之上,顯得這座傳承了千百載的劍道聖地愈發破敗暮氣。
一切就此結束,就此落下了帷幕!不算是赤霄,還是定光,都沒有在這塵世間留下屬於他們的任何印記,都已經在破滅之力下,形神俱裂,一切不復存在。
玉具長老幾乎都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望著空蕩蕩的場地,以及那些漸漸恢復了神智的劍閣弟子,他知道,這一次的劫數終於結束了。…?#~♠妙♥筆&c露bs;閣?+
雖然劍閣承受了無比的創傷,甚至於道統幾近滅絕,但最終仍然是有人存留了下來。建築毀壞了,只要人還在,就能修復;道統失散了,只要人還在,終究能找回。
只要人還在,希望就一直還在,一切就還有繼續的可能。望著這既是破滅,而又意味著新生的破碎劍閣,玉具長老輕輕嘆息出聲,望向林白的神情更是複雜至極。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到過,林白竟然會是為劍閣力挽狂瀾的那個人,竟然會是他將劍閣從風雨飄搖之中救出。而這一切的一切,實際上也只是因為一個緣由,那便是因為他出於一時的好心,救下了魯燕趙。誰會想到,這樣微不足道的善因,竟能結出這樣的善果。
一個瘋子和一個小人,就這樣悲涼落幕。而唯一留下來的,就只有定光所用的那柄飛劍,劍身剔透,恍若璀璨的羊脂美玉,彷彿純潔無暇。但若是仔細看的話,卻是能發現,在這剔透的劍身之中,彷彿還存了一絲血線,如遊走的蛇,正在貪婪的渴望嗜血。
劍如其人。沉默片刻後,林白緩緩撿起了定光遺留的那柄劍,走到了那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千瘡百孔的劍淵石壁處,一點一點的把劍插入了石壁之中。
如果一切都是一個輪迴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