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范文程突然開口道:“主子,只要觀此人在明國和我等之間左右逢源便能推斷,楊波不但心機深沉,性格反覆無常,主子切不可抱以期望”
蘇克薩不敢介面,抬頭望著皇太極,皇太極哼了一聲道:“繼續”
“奴才道,只要將軍同意,我家大汗與你便以金州為界,二十里內不派哨騎,亦不做讓對方誤解舉動,雙方以此為界,共分遼南地方。”
皇太極有些期待的問道:“那他如何回答?”
“奴才,奴才……”蘇克薩連連頓首,又道:“那楊波狂妄,道,若是大汗有誠意,雙方便以復州河為界,另還要,還要我等,我等歸還岫巖!”
“欺人太甚!無恥!無賴!”
聽完蘇克薩吞吞吐吐的話,皇太極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片刻,回覆平靜的皇太極道:“你等都起來吧,楊波此人狡詐多變,造成如今局面也不能怪罪你等頭上,只嘆索尼向來忠心耿耿,沒想到卻枉死在小人手裡!”
看到主子失望的樣子,蘇克薩硬著頭皮多問了一句:“那旅順那邊如何回覆?”
皇太極擺擺手道:“不用回覆了,朕與他沒什麼可談的。朕想不明白,他楊波有什麼底氣敢大言不慚的要岫巖,他憑什麼跟朕談這些條件?”
蘇克薩眼看自己的回答過了關,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只要想到楊波手裡還有索尼這個逼他就範的棋子,他就一陣的膽寒……
“那,那些明軍俘虜該如何處置才好?”蘇克薩生怕皇太極反悔,趕緊問道。
皇太極冷冷道:“楊波殺了我使者,朕要讓他用百倍的首級償還,全部處死,一個不留,把為首的幾個人帶到金州城下,當著他們的面殺了!”
范文程和蘇克薩同時俯身道:“是!”
……
就在蘇克薩以為從此風平浪靜的時候,沒想到皇太極卻再次派人傳喚他,要他去商議事情。
等蘇克薩惶恐不安的趕到時,皇太極正在聽人彙報,蘇克薩認出,那人正是英俄爾岱,此人先是戶部承政,後來被皇太極派駐朝鮮,專門負責與朝鮮聯絡。
“……主子,自從馬福塔被逐之後,奴才屢次求見朝鮮國王李倧,皆不肯,奴才沒了辦法,便威脅說,若是不肯,日後大軍壓境,莫怪言之不預也,最後奴才終究還是沒能見著李倧,但他卻派人送來一封書信”英俄爾岱說完,從懷裡抽出書信,遞給侍從。
第二十七章擴軍
王承恩把案頭油燈的棉芯撥弄了一下,頓時屋子裡光亮了許多,王承恩提筆懸在給崇禎帝的密報上,想了半天,又嘆了口氣擱下筆,索性揹著手立在窗邊,朝漆黑的外面打量著……
與其他人帶著私心不同,他自認完全是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場,替皇爺爺考察旅順狀況而來,但王承恩對楊波的感官實在是糟糕透了,當日在旅順碼頭的跋扈,念在韃奴寇邊的份上還能不去計較,但最近幾日楊波的做作就讓眾人大倒胃口,當年毛文龍索餉無度,惹得朝廷上下多有怨言,但楊波比毛文龍還要無恥,每天第一件事就是過來哭窮,還時不時的把袖口補丁在眾人面前晃動,現在黃師雲他們一見到楊波笑眯眯的過來,立刻藉口有事便飛也似的躲避去了,這些伎倆騙騙黃師雲他們也就罷了,王承恩向來心細,他發現旅順軍民臉上不說紅光滿臉,也不至於到了面有菜色的地步,所以王承恩立刻就明白了,楊波這是在做戲博同情呢。
當年東江各島只要遇上朝廷稽核便會上演這種把戲,這也算不得什麼,但讓王承恩心裡不滿的是楊波做得過火了一點,好比遊擊營居然有半數是老弱病殘,手裡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什麼木棍,鋤頭,竹槍……
唯一精銳一點的是楊波的家丁隊,但也只有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