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道:“女兒自然是算到了些什麼,不過有道是天機不可洩露,這話明公應該也深有體會吧?”說著,她便又將目光放到明崇儼身上,彎起眸子略帶俏皮的一笑。
她這笑雖是模樣可人,但在明崇儼看來,卻隱隱覺到了威脅,他是明白人,李令月的意思他自然知曉,捋須一笑,便頷首道:“是,天機難測,亦不可隨意洩露。”
李令月螓首輕頷,又望向武后道:“不過為了阿孃,也為了阿耶與大唐,有些事,女兒不能說,但卻一定要做。”突然起身對武后拜下,李令月懇求道:“女兒想求阿孃一個恩准。”
“何事?”武后垂著眸子,鷹隼般的神色在李令月的面上淡淡掃過。
李令月的身子微瑟,面上卻依舊擺出一副鎮定自如的模樣,“女兒想在東都也建個善坊,並且想在上元節那日借您身邊的上官婉兒一用。”
武后的眉梢緊了緊,“你要婉兒作何?”
“女兒自是有用。”李令月莞爾,說罷頭低低地垂了下去,“還請阿孃恩准。”
武后的目光在李令月的身上逡巡著,她並未回答,而是回首瞥了明崇儼一眼。明崇儼撫髯淺笑,依舊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武后微蹙了蹙眉,俄而,默嘆了口氣,“罷了,娘便依你一回。下個月我要和你阿耶一起回東都,你便也跟著吧。”
“謝阿孃。”李令月笑著應聲,只是頭卻依舊未曾抬起。
武后的眉峰又緊,神色也露出了幾分難以言說的異樣,“上元節那日……我會派一隊金吾衛保護你們,你們都是女子,出行在外,自當小心。”
既是你們,不是你,李令月也知武后這是應允了,她不在意有旁人盯梢,只歡喜道:“是,多謝阿孃關心,女兒自當謹記。”
武后面露倦意,對著她揮了揮手,李令月知道母親這是欲和明崇儼談些什麼,她對母親施了一禮,略帶無意地瞥了明崇儼一眼,而後便退了出去。
見女兒已經離開,武后問明崇儼道:“崇儼,你前些日子說太平對大業必有利處,可是她同你說了些什麼?”
明崇儼心下微怔,暗歎這母女倆均不是省油的燈,想著自己尚且年幼的兒子,思量了幾番,搖了搖頭,“公主尋臣時,僅是交流道法。依臣所見,公主確是有些神通。”
武后輕“嗯”一聲,未置可否,眸光卻越加空遠起來,“可是……我只盼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啊。”聲音幽幽,宛若呢喃。然而李令月卻未曾聽見,她想的只是如何帶婉兒賞燈觀月,以及甩開那些煩人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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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是一年內罕見沒有夜禁的日子,那日一早,李令月便去尋了上官婉兒。
“婉兒。”內著一件白色翻領及膝缺胯襖子,外套一紫紅遙�郟�盍鈐亂讕勺拋乓惶啄兇埃��納砈吭諗�擁敝斜揪退愀嚀簦�聳痺俸挽鬩恍Γ�說氖強⊙歐緦鰨�吹蒙瞎僂穸�砼緣逆九�疾揮珊熗肆場�
上官婉兒含蓄一笑,道:“也對,出行還是男裝便利。公主等我片刻,我去換件衣服。”
“欸。”李令月忙伸手攔住,“婉兒可是想去換身男裝?”
上官婉兒頷首。李令月又道:“那大可不必。”
見婉兒疑惑,李令月倏爾俯身附到了她的耳邊,輕聲道:“婉兒你想,你我二人是要結伴同遊的,若是兩人皆著著男裝,在外人看來,那成何體統?”
上官婉兒啞然,這世上著男裝的女子多了去了,一同出遊的定是不少,李令月這麼說分明是不想她換罷了。她覷著李令月,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令月卻又故作嚴肅道:“依我看,婉兒這身便就很好。”她見婢女欲將帷帽給婉兒帶上,便又攔到,“這帷帽也省了吧。我給婉兒備了車,車上有車簾。”
說罷,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