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在下知無不言!”趙豐點頭道。
待趙豐坐定之後,李陶問道:“這內府局太監一直如此魚肉百姓嗎?”
趙豐臉上露出了憂鬱的神色:“這樣的事情已經數年了,而且愈演愈烈。在他們的禍害下,我這永和樓從前年開始就已經在負債經營了,這兩年來一直在苦苦支撐。”
“其實,這內府局還不算厲害的,要知道那宮市更為厲害。”鄭衡在一旁插言道。
“宮市?宮市又是怎麼回事?”李陶不解。
“宮中買宮外市場的物品,本來是由官吏負責的,可現在卻派太監來主持。他們每日有幾百人在長安東西兩市和繁華市區,看人所賣的東西,只稱‘宮市’便取物付款,究竟是真還是假難以分清,沒人敢問他們是從哪裡來,他們用百文錢買價值幾千文的物品,還要索取進宮門時給看門人的錢和運入宮中的運費。有的百姓把物品帶到市場去賣,甚至有空手而歸的。說是‘宮市’,實際上是強奪。”
“難道就無人過問此事嗎?為什麼不想辦法讓陛下知道此事?”李陶義憤填膺。
鄭衡一臉無奈:“這些人都是韋皇后的心腹,就算陛下知道了又有何用?陛下還不是得聽韋皇后的?”
李陶若有所思。
好一會,李陶看向趙豐:“既是負債經營,趙掌櫃為何不將永和樓賣於他人?”
趙豐滿面愁容:“我何嘗不想賣?當年我買下這酒樓用了八千貫,如今就算出兩千貫也無人問津,誰都知道現在買這酒樓,就如同一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李陶笑道:“趙掌櫃,你這永和樓我出一萬貫買下了,你準備好房契,我隨時可以付錢給你!”
“李小郎君,這萬萬使不得,要知道……”趙豐驚呼道。
李陶擺擺手道:“趙掌櫃,自古邪不壓正,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有報應的!”
趙豐異常感激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謝過李小郎君了!不過,一萬貫太高了,您付五千貫這酒樓便是您的了!”
“趙掌櫃,你不用客氣,我說一萬貫便是一萬貫。再說了,我今後還要借重您呢,您不會推辭吧?”
“怎麼會呢?李小郎君,你有事儘管吩咐!”
……
李陶告別鄭衡與趙豐,向徑直向西市行去。
剛到西市門口,便見一個白衣少年迎面跑來,後面有數人邊追邊喊道:“抓住他!”
李陶向裴嶽施了眼色,裴嶽會意,待那少年到了近前,裴嶽突然伸腿一拌,白衣年猝不及防之下,一個狗吃屎便趴在地上竄出去好遠。
後面幾個漢子過來,衝著白衣少年便是拳打腳踢。
“住手!”李陶皺著眉頭喊道。
那幾人聞言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漢子對李陶道:“這位小郎君,此事與你無干,還是快快離去的好!”
李陶不緊不慢道:“怎麼與我無干?若不是我,你們怎能抓住他,難道我連問一下都不行嗎?”
“他在市場內摔碎了別人的瓷器!”
“不是我摔的,是他們自己摔的!”白衣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喊道。
“就算是他打碎了你們的東西,賠給你們便是,何苦要動手呢?”李陶已經看出面前這幾個漢子不是什麼善類。
“他若願意賠,我們怎會如此麻煩?”那名漢子獰笑道。
李陶轉過身來,對那名白衣少年道:“這位小郎君,你不是長安人氏吧!”
“在下巴蜀人氏!”白衣少年點頭道。
“人常說,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是不是你摔碎了他們的瓷器,賠了他們錢便是,何苦如此狼狽呢?若是你身上沒有錢,這錢我替你出了!”李陶對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