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逼出來的!不全力以赴說明還沒被逼到絕路。”沈傾洗完澡,頂著一頭亂髮在房間來回走動,手裡攢著手機,嘴裡唸唸有詞,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十次打氣了。
“死就死吧,總比被自己憋死好。”沈傾深吸了一口氣,猶如即將踏上高考戰場的學子,其實當初她高考那會兒,還沒現在緊張。
“你好,我是潘絲媛,很高興接到你的來電,如有急事,請在提示音後留下口訊,我會盡快與你聯絡。”電話裡依舊傳來沈傾快會背的話語。
“喂,我,我是,我是沈傾。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你走了好像挺久的,想問問你在那邊還好吧?飲食習慣不習慣,時差倒過來了麼?”沈傾說出這段話,足足耗費掉了一半的氣力,整個過程,幾乎連呼吸都忘了,心跳得怎麼也控制不住,比跑完800米還要命。可就是這麼短短几句話,飽含了太多的思念和牽掛,其實她只是想知道,潘絲媛,在巴黎,過得好不好?
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她很笨,什麼都不會。當她不在你身邊時,你就情不自禁地設想她出門會不會忘記帶鑰匙和錢包,路上會不會遇到小偷,如果下雨了,會不會因為沒有傘而被淋雨,再往後就能想出一連串,沈傾恨不得立刻飛到巴黎。
其實笨的是沈傾,潘絲媛在巴黎長大,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回到那裡飲食不習慣?走了一個多月。怎麼會時差還沒調整好?她問的不都是廢話中的戰鬥機嗎?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在設想對方很笨的同時,自己會變得更笨。
就是越來越被這些假想困擾,才讓沈傾終於有了勇氣去打這個電話,她想,哪怕潘絲媛不會跟她多聊,至少會回個資訊,說句安好吧。這樣也好讓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得到暫時的安寧。
只是,潘絲媛似乎很不解風情,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天空中翱翔,遲遲不見迴音。沈傾已經發展到白天每隔半分鐘就要看一眼手機,晚上睡覺也捨不得關機。這樣熬了幾天,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又掙扎著到底要不要把這煩人的手機給徹底拋開,潘絲媛的訊息姍姍來遲。
“我還好,謝謝你的關心。今晚方便嗎?我給你打電話。”就這樣簡短的一條訊息,幾乎毫不費力地賺到了沈傾的幾滴淚。
“沈傾,你哭了?怎麼眼睛紅紅的?沒事吧?”幸好是在洗手間裡,不然沈傾的窘態會被更多人圍觀。
“我沒事,怎麼我每次來廁所,總會遇到你啊。”沈傾避開了何冰冰探尋的眼神,欲蓋彌彰地擰開水龍頭,捧了把水往自己臉上撲。
這下,水珠和淚珠再也分不清了。
“沈傾,以後不要憋到哭出來才來上廁所,這樣對腎不好。”何冰冰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撐在洗手檯的肩膀,徑直朝裡間走去。
“你才憋到哭!”沈傾被何冰冰冷不丁冒出的話給噎住了,原本剛才她還藉著洗臉的時候,苦惱著待會要如何解釋臉上的淚水,想不到何冰冰竟然這樣解讀了。
對著眼前的大鏡子揮舞了小拳頭,沈傾望著鏡子裡漸漸走遠的背影,有火發不出。可也感謝她這句歪曲解釋,免去了自己的尷尬掩飾。何冰冰不喜歡別人騙她,沈傾更不喜歡騙別人。
午飯時,何冰冰拉著她到外面吃,始終興奮狀態的她,怎麼也提不起胃口,勉強塞了幾口,竟然有了嘔吐的慾望。這下真讓何冰冰擔心了,甚至要拉著她去醫院,被她好說歹說地給拒絕了。何冰冰又好心地給她放了半天假,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反正下午又沒有緊急的事要處理,你就別給我擰了,趕快回去。”何冰冰結了賬,拉著沈傾快步往公司走,如果不是下午她要和趙博偉去見客戶,真想親自開車押送她回家。
“我哪有那麼嬌弱,安啦,就是剛才吃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