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禁軍僅僅按住的拓跋守寂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對於党項羌那些還沒長大的無辜孩子,我表示很抱歉。”
拓跋守寂血紅著眼睛狠狠地看著蕭去病。眼中的怒火依舊像是要吃人一般,他被人勒住了嘴巴。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周圍的唐軍將士,李倓,李晟,馬燧,阿米爾江,顧小俊等也都不可置信看著蕭去病,蕭將軍(師父)竟然會說抱歉。
“我承認當初下達整個命令的時候,怒氣沖天,有些喪失理智,但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或許我依然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不為別的,就為改變你們党項羌,還有其他內附部族一些固有想法。在這之前,你們總以為反叛沒什麼的,大不了逃到回鶻草原上去躲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一切照舊,對不對?”
兩名飛龍禁軍鬆開了勒住拓跋守寂的帶子,他再次大罵起來:“屠夫,你不要血口噴人,有這些想法的只是少數亡命的盜匪!八部首領並沒有反叛!”
蕭去病冷笑道:“那你為何不派兵消滅這些盜匪呢?別說這些盜匪劫掠財物,你們沒有參與分贓?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天攻打延恩縣城的時候,你們各部派出的心腹哨探就和這些盜匪同來同往。
你們就是懷著這個僥倖的心思,自己躲在後面得好處,看風色,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這些亡命盜匪。既然你們放任這些盜匪胡作非為,攻擊唐軍,追殺皇帝陛下的愛孫,你們就要為他們的反叛行為承擔責任!
我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就是因為你們的這種心思,就是要殺一儆百,殺到你們心痛,殺到你們害怕,我就是要告訴你們党項羌和所有內附部落,對於背叛大唐,或者是縱容背叛大唐的行為,我絕不姑息,絕不原諒。
除此之外,我必須要保護我身邊的,我親近的人,我沒想到別的辦法,所以我必須要雷霆手段,震懾那些敢對我身邊人動手的人。
讓他們在想動手之前,必須好好掂量一下,是否承擔得起我雷霆萬鈞的報復!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拓跋守寂雙目噴火,渾身顫抖,這是一個怎樣鐵石心腸的人啊,在他眼裡,從來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為了一句震懾,為了達到他的戰略目的,不憚於對上萬無辜的孩子舉起屠刀。
李倓滿是感動和內疚,師父這麼做全是為了他,李晟等人心裡則對蕭去病多了一分敬畏,李光弼和他身後那名少年將領則聽得膽戰心驚,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到脊背。
“大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瘋子,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呢?非要採用這麼激烈的辦法?為了一句改變,一句震懾,你就隨手屠戮了數萬党項部眾,對還沒長大的無辜孩子舉起屠刀!”
拓跋守寂情緒激動,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眼睛裡的怨恨和殺意簡直要衝破天際,看得人不寒而慄。
蕭去病看他的眼神微微有些閃躲,隨後恢復了平靜:“對於那些還沒長大的孩子,他們確實是無辜的,他們充當了這個事件的犧牲品,我只能說抱歉。”
頓了頓,蕭去病道:“你們可以恨我,但只要有可能,以後我依然還會這樣做,直到所有的內附部族真正臣服。當然後面的手段應該不會像這次這麼激烈,要怪,你就去怪蛇牙的陰謀詭計將你們拖下水吧。”
蕭去病一把提溜起早已經渾身戰戰,嚇得幾乎就要尿褲子的康神奴扔拓跋守寂面前:“這是宥州的蛇牙蛇牙統領,只要不死,隨你出氣。”
康神奴才被扔到地上,拓跋守寂就面目扭曲地向前一步,一腳踢在康神奴的子孫根上,殺豬一樣的慘叫聲瞬間在剛剛打掃完畢的戰場響起,看得周圍圍觀的眾人得忍不住夾緊雙腿。
拓跋守寂踢了幾腳還不解氣,他雙手被捆,竟然一頭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