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請鳳老前輩幫忙,他在江湖中頗有威望,透過他的關係去打探,比我們官府的人強過百倍。”
“朕正有此意,所以朕打算馬上修書一封,送到鳳老爺子處。”蕭潼說著,坐到御案後,提筆開始寫信。可是握筆在手,卻覺得那枝筆重逾千鈞。該怎麼寫?告訴鳳離飛自己對然兒所做的一切麼?蕭潼,是你將然兒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才導致他毫無反抗之力,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人劫走,你如何向他師父交代?
然兒是鳳離飛的驕傲,他把然兒當成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他若知道這件事,以他的火爆脾氣,恐怕要直接衝到皇宮來,指著朕的鼻子大罵一通了吧?
蕭潼苦笑,可是心中更多的是酸楚,若是被罵一通能讓然兒回來,縱然朕這九五之尊威嚴掃地又有何妨?然兒,你究竟怎麼樣了?你可知道,你離開朕,朕就沒了心,只剩下一具軀殼。朕依然日日上朝,日日面奏,日日批閱奏摺、處理國事,可朕只是在例行公事,朕已經失落了自我。。。。。。
宇文方看著蕭潼灰暗的臉色,不禁憂心如焚。皇上啊皇上,王爺已經下落不明瞭,你千萬不能再有事。若是你病倒了,這朝廷該如何支撐下去?天下豈非要大亂?如果真有那個妄圖謀逆的江湖組織在,這樣豈非正中他們下懷?或者如果是一個國家,那結果就會更糟。
他走上一步,躬身道:“皇上,屬下瞧皇上氣色很差,不如繼續服用澤悅大王配的藥吧。皇上乃萬金之軀,千萬不可憂傷過度,有損龍體。請皇上念在滿朝文武與黎民百姓的份上,放寬心懷。否則,將來王爺回來,也會為皇上心痛的啊。”
蕭潼抬起頭來,感動地看著這位忠誠的屬下,目光裡有了些柔和的笑意:“宇文,謝謝你關心。”
宇文方鼻子一酸,皇上他竟然親口對自己說謝謝?
“皇上折煞屬下了,侍奉皇上,是屬下份內之職。”
“宇文……”蕭潼帶了絲歉意地道,“你沒有怨朕吧?朕罰你、貶你到王府當侍衛,這些都是因為朕……”有些自嘲地一笑,“朕在妒嫉然兒,朕覺得不甘……”
“皇上。”宇文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睛裡已泛起淚光,“屬下從未怨恨過皇上,皇上是屬下的主人,屬下為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屬下理解皇上的心,就象理解王爺一樣……皇上願意赦免屬下之罪,重新將屬下召回身邊,屬下已經感激不盡了。”
“宇文,朕明白,朕明白你的忠心,快快起來吧。”蕭潼擺手,聲音裡透出從未有過的軟弱,“朕聽你的話,繼續服用澤悅配的藥。朕絕不會讓自己垮下去,朕不要讓然兒回來時見到一個頹廢不堪的大哥。”
宇文方大喜,連忙叩頭站起來:“是,是,屬下立刻去辦。”
靖王府,聽風館,花光樹影交迭,館後千竿修竹隨風搖曳,發出蕭蕭瑟瑟之聲。秋若水坐在窗下,密密地縫著一件小衣,蕭寒煙坐在她身邊的小椅子上,專注地看著母親的動作。
“娘,爹什麼時候回來啊?煙兒好久沒見到爹了,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秋若水一針紮在手指上,一粒血珠染上手中的小衣。她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針線,轉身抱起蕭寒煙,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含笑親了她一口,柔聲道:“怎麼會?爹是這世上最愛我們的人,他怎會不要我們?只是,你大伯父有要緊的事讓他出門去辦了,他就會回來的。”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雪人兒似的女孩睜大烏黑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那種眼神,讓秋若水的心片片碎了。
“娘想,等你的弟弟或妹妹出生的時候,爹就會回來了。”
“哦,太好了。”蕭寒煙興奮地叫起來,拍著小手,腕上的鈴鐺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那娘快生吧,煙兒好想看到弟弟或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