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室的女兒了,那面孔多看一天就要讓她多吐一口血。
這個繼女簡直就是老天生出來專門克她的,先克完了親孃,現在就要克她這個後孃了,難怪當初第一眼見著就不喜,八字天生就不合吧。
想當初逃難時,自己使盡了手段,這個人就像鐵鑄的,餓不死,累不垮,病不倒,還幾次死裡逃生,真是好硬的命啊,現在又變了這麼一副新鮮水嫩的樣子,光看她就能把自己給氣死。
原本,她原本打算留在身邊折磨幾年,直到自己出了氣,再找個瘸了拐了瞎了的男人給她嫁了。
可是現在,她幾乎立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再繼續留她,不出多久恐怕就要把自己襯著人老珠黃,到時若被丈夫嫌棄,納幾房小妾,不,不不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況發生,她得想想辦法,她得好好想個辦法,即能把她弄走,又能出了心口惡氣。
這一帶因房租便宜,已經住著不少人家,有些跟羅家一樣是外鄉人,大多住了五年十年的,對古香縣極為熟悉,聊天時能打聽到不少資訊。
劉家嬸子性子急,這冬天還沒過去,就已經去衙門備案挑明年春兒種的地,想著早點定下來,心裡也好有底,其它幾家也是如此,只羅家拖到最後。
要說這古香縣別的不多,周邊的荒地還真是不少,要是想種就要自己先開荒養田,否則,好好的地怎麼會白給外鄉人種呢,稅還收得那麼少,衙門也不是傻子,天下也沒有這樣白揀的便宜,但對外鄉的人來說已經是不錯的福利了,種上三年落了戶地就是自己的了,而且還可以挑揀些相對比好些的地點。
但是這外鄉的,一家最多也只有兩三個勞動力,就算可勁兒的種,一年又能種幾畝,僱人又不划算,就算搭夥也最多能撐個七八畝了不得了,勉強吃飯生活還可以,卻發不了什麼財,只能一輩子刨地溝。
依羅爹多年小商賈的身板,去開荒恐怕他是不樂意的,羅楊氏就更是不可能了,孃家是富戶,出嫁前十指不沾陽蔥水,出嫁後也沒吃什麼苦,逃難大半年,做飯還有些半生不熟的,更不提地裡的活了,何況家裡還有個三歲小子要帶,羅溪玉就更別提了,一家老少婦幼,要勞力沒勞力,要能吃苦的沒吃苦的。
羅溪玉對這家人再清楚不過了,這幾日夜裡她也是咬著指頭思慮重重,總覺得自己得想點出路,否則早晚得被這家人給賣了。
沒想到卻一語成讖,連個暖冬都不肯讓她在家過……
這一日上午,羅楊氏一臉笑容的帶了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進來,看著穿戴便知不是什麼農家人,雖年紀有點大,但卻還有幾分姿色,顯然保養的好,只是臉上一副倨傲的表情,從一進門,目光便有些嫌棄的看著羅家這個破敗的院子,嘴角斜了斜。
此時劉嬸正在曬幾條舊被子,見到羅楊氏便打了聲招呼:“浩兒她娘,這是帶人回家串門子啊……”
羅楊氏顯然心思不在這兒,隨意點了點頭應付過去,便帶著人進了屋。
那四十多歲的女人,看屋門髒兮兮的,根本就不打算進,羅楊氏陪著笑臉好說歹說,這才說動了婦人,將人請了進去。
羅溪玉正在刷碗呢,便見門一下子開啟,光線刺了進來,於是她抬起頭往門方向看去,正好跟羅楊氏和那四十多歲的婦人對上了眼。
那婦人被羅楊氏一請進門,就立即用帕子掩了口鼻,生怕沾著什麼不乾淨的,結果,沒等看到什麼髒的物件,卻見到黑乎乎的屋裡,坐著一個穿著藍色舊棉衣的女娃,十來歲的年紀,雖然衣服顏色洗得發了白,肩膀還打著補丁,但卻是乾淨清爽的,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木凳上,輕輕撩水洗碗。
在她們推門而入時,光線正好照射在女娃身上,女娃抬頭的那麼一瞬間,四十多歲的婦人眼皮子當場抖了抖,將羅溪玉從頭打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