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厲護衛已經在廚房裡急得快要跳腳,尤其是葛老,只差吹鬍子瞪眼了。
本來聖主身邊有人伺候了,葛老特別高興,但想到之前他不知跟聖主提了多少次,再加幾個婢女,挑幾個姿色好的伺候,但是每一回都碰的灰頭土臉,到後來簡直是提之色變,為了這事兒葛老一個老頭子,心都操碎了,這一次,也是有心藉機會弔一下聖主的胃口,來彌補下這些年來的心頭苦。
但這事兒可再一再二,不可過三,否則就要弄巧成拙。
可這還沒過三呢,聖主一下午的臉色陰沉沉的就如大軍壓進,看過來的目光都讓葛老毛骨悚然,坐立不安的。
葛老可是經過三代聖主,雖然一代比一代脾氣怪,但這一個簡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別看平時聖主什麼事都不過問,但卻都在心頭攢著呢。
此時一看那眼神,葛老就知道他是在等,等到過了他所能忍容的某個點,就要翻臉算總帳了。
是,沒錯,這一位聖主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很記仇,相當的記仇。
葛老此時心中悔死,暗道自己沒事找事。
所以一待到天落,就急急忙忙的趕到廚房催促了。
羅溪玉被兩人催的手忙腳亂,但怕飯菜一路上涼了口感不好,還是取了食盒裝上,這才隨兩人上樓。
聖主的房間是客棧最大最好的一間,可惜只住著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葛老在門外小心冀冀的叫了聲聖主,這才帶著羅溪玉進去,屋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響沒有,羅溪玉跟在後面也不敢作聲。
屋裡光線有些暗,並沒有點蠟燭,一個人影正盤腿坐在床上,見到有人進來,半天才睜開眼睛看過來。
羅溪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神會那麼有存在感,就算你不看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那種帶著壓迫感的目光,那目光從上到下,慢慢的移動,落在她腳上時還略頓了下,最後又回她臉上,接著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屋裡驀然一亮,燭光在黑暗中閃爍。
羅溪玉不知怎麼的,一進這屋裡就覺得有點緊張,完全不能控制的心跳加快,雖然她是有一點點黑暗幽閉,但是並不太嚴重,當下只是握緊手上的食盒,輕輕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來,狂跳的心這才慢慢好了一些。
“聖主,該吃飯了……”葛老走過去將油燈移到桌前,雖然這話是肯定句,但是聲音卻壓低了,似乎怕驚醒什麼,又好像是在詢問他現在是不是有胃口用餐。
半晌,才聽到床上的男人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人影緩慢從從床邊站了起來,向桌邊邁步走來。
見聖主肯回應,葛老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急忙朝羅溪玉使眼色,讓她把食盒放到桌上。
那個男人走過來,動作很慢,坐到椅子上時眼神有些沉鬱,臉色繃的很緊,整個人離暴怒彷彿只剩一個接觸點,剛才人進來還看了一眼,現在竟是抿著薄唇,連目光都欠奉給與,只是僵硬的坐在那裡。
屋裡一時有些靜悄悄的,葛老也暗自叫苦,明明下午還沒有這般生氣的,怎麼他把人都帶過來了,聖主反而更惱怒了?
葛老也算是最熟悉聖主的幾個人之一了,他急忙前後一想。
眼晴又在聖主臉上和離聖主不遠處站著的,有些侷促不安的羅溪玉之間轉了轉,一時間有些恍然,哦,聖主明明心裡是想見這一位,可人帶來了卻又擺出一副冷漠不爽樣子,對人又故作不理。
想到聖主記仇的性子,及當日因為什麼憤怒的甩袖而去的事,葛老才意識到,聖主這脾氣原來不是對著自己,而是衝著這一位的……
頓時,葛老既覺好氣又覺好笑,明明心中在意,卻又要擺出冷臉,把人嚇的變了臉色才會罷休,也不怕姑娘家家的嚇壞了。
而羅溪玉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