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死了,正哭喪著臉跟童家要錢呢,張口就是一百兩,碰上這事兒,婆子倒黴三年,三年內是沒人敢找她接生了,這是壞生意了。”沒接呢就死了,這多冤吶。
“怎麼會這樣?白天還好好的,她肚子才六個月……”要說羅溪玉現在的臉,比剛才還白了三分。
“可不是嘛,這孩子嫁進來時我就說可憐來著,你看看,兩年都沒到,說去就去了,又是一屍兩命,橫死的人連個鑼鼓都敲不得,家裡都不能隔夜,一會兒裝上薄棺就得抬到亂葬崗埋了,唉,那童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四個大四個小……姑娘晚上早點睡吧,門窗關好了,這死了人得鬧騰一會兒,可別出去看,那地方髒的很,免得衝撞了……”老太太囑咐她一番,便回了屋。
羅溪玉將窗戶一關,心神不寧的走到桌前,誰知一直坐著的聖主,此時竟是起了身。
“聖主,要休息了嗎?”羅溪玉打起精神上前。
聖主川景獄哪有半絲睡意?眼神反而閃著光澤,他反問道:“休息?”
“睡得著?難道不想知道誰在害你?”他反問。
“是啊,時候不早了……”明早還要趕路呢。
聖主看著羅溪玉,忽的嘴角一挑,冷漠裡似帶著一絲倨傲,他沒有說話,卻好似在用表情理所當然的告訴她,怎麼可能睡的著,明明好戲就要上演了。
第三十七章
童家死了人;沒有給人防備,三個兒子老大老二昨日跑商;明日才能回來;橫死之人不過夜;是一定不能在家裡放著;可是放到街邊又遭左鄰右舍的指責,童家老爺子今年近百高壽,蹲在地上老淚縱橫。
童海更是趴在妻子屍身上面嚎啕大哭,堂堂七尺男兒;眼見著妻子與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實在是讓人想之見之落淚;聞之心酸啊。
平日誰家若有個紅白喜事;鎮里人都會前去幫個忙,圍著看個熱鬧,可獨獨童家所有人都避恐不急,家家緊閉大門,不少正從門縫裡看著,卻沒有一個人出去幫忙,連抬屍的人都找不到,好說歹說才總算敲了一家光棍漢子,家就哥兩,膽子頗大,一人吃飯全家不餓,童家給的銀子多,便吐了口吐沫揉了一手掌,打算給抬到亂葬崗了事。
屍體抬起來的時候,童海滿臉的淚痕,他推開那兩人將妻子往身上背,可葉氏肚子大的出奇,根本便背不住,但童海如魔怔了一樣,他要揹著妻去隔壁村裡找大夫,他說妻子根本沒有死。
童老爺子上前拉兒子,卻被兒子推到一邊,兩個光棍漢上去勸阻,一時三個人拉扯,用力過猛之下,童海一頭撞到了門上,暈了過去,額頭鮮血直流,童老爺子頓時一驚,臉色一變,飛快的上前用衣袖堵住了兒子傷口。
然後讓兩個光棍漢把人抬到屋裡。
饒是兩個光棍漢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心裡直打小鼓,這童家真是邪門了,怎麼倒黴事一件跟著一件,明明剛才他們也沒敢使力,是這童家童海自己一頭撞到門上,可別人看著就像是他們哥倆推的,可實際是,這童海他是自己撞的,那力道根本是不想活了,就想死啊。
可你這樣不厚道,幸好童老爺子沒計較,否則拉他們見官,他們還要倒賠銀子,哥們這時有點慫了,覺得再攪合下去不妙,加上那個一屍兩命的孕婦連塊白布都沒蓋,就這麼倒在地上,肚子高高鼓起,月光下看著陰慘的很。
可是已經答應人家了,銀子也收了,這個時候說不去,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哥倆是個厚道的,面面相視一會兒,還是決定硬著頭皮抬過去吧,亂葬崗離鎮子不遠,也就一兩刻來回,一人三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於是兩人狀著膽子催著童老爺子,畢竟這事兒可不是一般家的白事,都是大白天的,這可是晚上,就算兩人身強體壯陽氣盛,也抗不住死的這樣慘的女屍,現在還能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