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跡的劍九急聲道:“聖主;這些人是朝廷六扇門召集而來的鷹犬爪牙;他們遍佈內城外各個出口;畫像懸賞貼滿城牆;我們根本連城門未入便被偷襲;他們人數大約二至三百人左右;一路緊跟不捨。
我與劍四繞行甩開三十餘里才趕回,劍四的右臂是被淮城都督的侄子吳鄒鈺所傷,這劍便是出自他手;吳鄒鈺據聞是淮城百里穿楊的好手,無論眼力臂力都可排淮城前三甲……”
聖主目光移到了一邊摔得四分五裂的桌面;上面那支斜插的黑羽箭;隨即伸手將插在桌上的箭拔了出來,看向了箭頭,並抬手抹了下已殘毀的箭身,鼻間有一股古怪的氣味兒,似乎是一種可延燒箭體以達極快速度的特殊箭羽,這種箭快速精準,但卻有一缺陷,便是殺傷力不濟。
“這吳鄒鈺是倒是有意思,其它人隱而不發,他倒是先爆其蹤,不知是真蠢還是另有陰謀!”厲護衛顯然已發現了這一點。
畢竟如此猖狂的舉動與那些陰險喜好出其不意拿人的鷹犬有些格格不入,這三箭挑釁的意味雖重,卻無什麼殺氣。
“無論如何,在此地與他們纏鬥並不是明智之舉,聖主,六扇門遍佈五洲,一旦在此時起了衝突,恐怕回程的路要寸步難行了……”
聖主與厲護衛在本質上是相同的,一個不懼戰,一個好戰,幸而一直有葛老理性的分析,並時時在旁規勸,若不如此謹慎一路上聖主的身份恐怕早已暴露,如果被困在五洲,到時想返回祖獄其艱難程度不敢想象
聖主將手中箭指力一捻,化為了渣碎後,冷聲道:“自然要走,但冒犯者必付出代價!”
不管吳鄒鈺是何意,既然傷了十二劍,又一番大言不慚,自然要教訓一番,否則東獄枯骨魔聖的名頭豈不是人人皆可侮辱。
片刻工夫,十二劍從袖中分取數段金蠶絲,聖主目光掃動,隨即伸手指其一個方向,幾人數起數落,無色毫細的金蠶絲眨眼間便橫叉交錯的布在了不遠一片樹幹之間。
“可惜金蠶絲留給了這些五洲人。”四劍道。
“那有什麼,葛老已將絲浸了毒,誰敢出手拿誰便死!”
而此時的羅溪玉,早就在箭射到了桌子上時,就腳筋發軟的躲進了棺材,要知道這棺材的布可是好物,尋常刀劍都刺不透的,堪比防彈衣。
這江湖的兇險,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有多可怕,她偷躲進“棺材”時也是想著以聖主這麼厲害的武功,根本也不需要自己來擋劍,就算擋了就這小身板穿了也白穿,她還是自己找安全地方躲好,省得聖主還得分神。
羅溪玉按了按接二連三受到驚嚇的小心肝,坐了一會兒,就緊張的掀開縫隙想看看外面,剛一動便覺得“棺材”驀然被抬起,聖主與十二劍尋了一處最難行的窄路,幾個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離這三十餘里距離的數百人馬,腳程是非常快的,即使是山林中,但鷹爪座下用來追蹤通緝榜惡人榜及綠林殘餘勢力,自然馬兒每一匹必是千里挑一的良駒,三十里不過是小半刻的腳程。
他們快到達時,黑袍一行人生起的火堆煙都未熄滅,還在淼淼上升。
幾百人是呈現半圓圍堵,在餘十里路程時,便已弓箭在手,在馬背彎弓準備,管對方多少是什麼東獄人還是枯骨魔聖的,這一番以多算少,先槍林劍雨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再說,越是接近目標,鷹爪們便開始迸住呼吸高度戒備,在離目標只剩半里時,領頭的鷹爪突然一擺手,讓後面減下速度前行,以防有詐。
因距離如此近了,對方仍毫無一絲動靜,情況有些詭異。
可這命令還未等下,突然之間,衝在頭裡的幾隻馬匹毫無聲息的軟倒,眨眼間人馬便四分五裂的成了一堆碎塊,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其中一人頭直接滾落在地,噴出一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