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完,婦人把祭品一樣樣的又裝回去,大概是跪得太久,起身時頭扎白布的婦人身形一時不穩晃了下。
大概哭的眼晴紅腫,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然後一抬頭,便見不遠處的一處墳堆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接著便見一隻灰綠色黏糊糊的人手從地下伸了出來。
現在正值夕陽落山之時,光線已經極為發暗,婦人見到時,拍著身上紙灰的手都停了下來,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一樣,她本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可是將那兩隻手伸出來,接著又鑽出一個披頭散髮臉白如紙的女人頭時,那婦人頓時“啊”的尖叫一聲,將手腕上裝食物的籃子頓時連東西帶籃的打翻在地。
“鬼啊,鬼啊,鬼……”婦人瘋了似的大叫。
“什麼鬼啊鬼,你媳婦失心瘋了!”本來就日落,樹上烏鴉叫,家裡剛死了人,就鬼啊鬼,那老頭不由想破口大罵。
卻不想順著兒媳婦的手往那一看,待看到那個白衣女人艱難的從墳裡鑽出來時,別提這個六十的老頭,便是老頭的兒子都嚇得連鐵鍁都掉了。
二男一女跟見了鬼一樣的跑了。
而眼前他們看到的人,其實並不是鬼,而是羅溪玉。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見到上方那一絲光線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激動,疲憊不堪的身體瞬間像湧出一股力量般,連滑帶爬的踩著石稜往上鑽,她知道那光線之外就是地面了,再不用待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她用力的向上伸出去,然後伸著外面的泥土,不顧那泥土的溼潤,慘白的一張臉拼命的將頭鑽出去,然後整個上半身坐在地面上。
此時此刻,那個身著一身帶有精美紋飾的白色紗裙,衣花刺繡著銀線,腰部帶著鏤空的花帶的美麗女子,此時看來比淋了雨還要悽慘。
頭髮溼嗒嗒緊貼著臉,白衣上沾了苔蘚,一團團綠色濁,物,整個白紗裙此時就如一塊破麻布,被撕的一條條,更不提羅溪玉那張慘白的臉,膚白可以如玉,無血色時更如鬼一樣,尤其是在墳地之處,從是生生從墳中爬出,更是如女屍一樣的存在。
她這般爬出來,嚇的燒紙的幾人恐懼的尖叫,而她同樣也被這尖叫嚇了一跳。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這洞口的盡頭竟然是墳地,她抬頭望望天,已經開始發暗了,恐怕不出兩刻,天就黑了,而她記得自己進去之前,初陽剛剛升起。
她竟然走了一天,從日升到日落。
墳地總要比別的地方要陰冷一點,加上她身上溼透了,不由打了個寒顫,看了眼周圍,只除了一座座墳,再無其它。
看著那一座座墳頭,白墓,羅溪玉再無心坐在地面呼吸新鮮空氣,她急忙抱著胸前的包袱爬了出來。
這一站起,差點膝蓋一軟摔到地上,這體質之弱,跑上一天就去了半條命,幸好有玉蘭花可以修復,否則恐怕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走出來,活生生的累死在裡面。
這墳地有路,羅溪玉聽到剛才這裡有人,見到有座新墳前有燒紙錢的新灰,和打翻的筐子盤碗,便知這裡離村子應該不是太遠,於是她急忙順著那些人走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無意低頭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身上那一團團的綠色是什麼?甚至還有一條子掛在她裙襬上,就算她見過更噁心的,此時也難免一陣陣反胃,更不提那讓人作嘔的腥臭,腳下原本肉粉色的細綢鞋子,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
想到她不知道都踩在了什麼裡面,也許是臭水,也許生滿了蟲子的水坑,頓時感覺面板都起了一層疙瘩。
她站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那股嘔吐噁心感,四處找能遮人的地方,在墳地周圍的一個草有半人高的樹林裡,她強忍著飛快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換上了包袱里老